“夠了!”
王統領怒極而笑。
“好好,本統領寧願每月花幾十塊靈石養著他也不讓他出去做事,就是不想他給我惹事,現在倒好,他不去惹人,反而有人主動去惹他。”
“好一個黑旗會,我看他們是太平日子過久了!”
“咱們玄翎司是太久沒鬧出點動靜了,連玄翎衛的家屬都有人敢動了。”
“柳青泉!”
王統領冷聲道:“你傳本統領令,青山分部所有玄翎衛此番務必全力配合陳正,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即便把整個黑旗會翻過來也在所不惜。”
“是!”
柳青泉大聲答了一句,而後小心問道:
“大人,屬下擔心陳正年輕氣盛,而那黑旗會張會長又是築基修士,萬一真打出了真火,若無大人在場坐鎮,張會長萬一……以大欺小,豈不是再無迴旋餘地?”
王統領卻冷笑反問:
“你見過養熟的狗還會反咬主人嗎?”
“至於陳正,他有分寸的。”
一個能夠忍受孤獨,杜絕外在一切誘惑,一意苦修的年輕人,若是真會為了一個女人,就與一個築基修士不死不休,他反而會很高興。
因為陳正那樣做,最後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然而現在的陳正,看似衝動,實際上冷靜得可怕。
他之所有不私下處理,選擇直接將事端升級,其實就是篤定有人出來收拾爛攤子。
那麼問題來了,誰是這個收拾爛攤子的倒黴蛋?
自然是他這個統領大人。
他倒是想要撒手不管,但這樣做的下場是什麼。
對內,他破壞了赤鶴訊符的權威性,訊符既然發出來,就必須要有個背黑鍋的人。
對外,他不管屬下安危,讓玄翎司的威信受損,以後還怎麼帶隊伍。
對自己,萬一陳正膽大包天,真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他不就跟著完了。
身為玄翎司分部統領,袖手旁觀,在眾目睽睽之下,坐視白鶴門外門弟子慘死本地幫派勢力手上,他不敢想象後果有多炸裂。
哪怕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敢賭嗎?
而陳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在外人眼中,整個玄翎司分部給他撐腰,為他背書,以後誰還敢招惹他,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在青山坊市都是活閻王般的存在。
如果陳正足夠理智,極有可能從黑旗會手上再敲出一大筆靈石來,讓他離築基的門檻又近一步。
臥槽,道院畢業的學生都這麼妖孽嗎?
身為道院肄業生的王統領此刻心中生出深深的怨念。
柳青泉不知統領大人心中怨念,此刻得了確切答案,就要告退,卻被統領大人叫住。
“青泉,你一直派人保護陳正,事先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
柳青泉猶豫片刻,這才咬牙說道:
“望大人明鑑,屬下確有私心,的確事前聽到了一些風聲,知道有人不滿陳正霸著玄翎衛的名額又不做事,阻了一些人的上進之路,要給他找些麻煩。
而屬下想要順水推舟,打算在出事以後,出力為他擺平,以此事交好陳正,就故意隱瞞了下來。
不想他卻將此事鬧得這麼大,屬下有罪,還請大人責罰!”
聞言,王統領笑了起來,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揮了揮手道:
“我知道了,去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