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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住的地方在別墅二樓,臥室連著陽臺,白天能看到上世紀風格的古典建築與種在陽臺上高矮參差,蔚然蓊鬱的翠綠植物,晚上則浸沒在溫柔寧靜的夜色之中。
她拉上紗簾,進浴室洗漱一番之後換上睡袍坐到床邊吹頭發。
四壁、床品、衣櫃都是純淨無染的白色,窗簾與地毯是莫蘭迪色系裡的淺灰色,整體風格冷淡得近乎禁慾。
但床頭燈是帶一點暖色的柔和色調,寬大的床上鋪著蓬鬆柔軟的被子、枕頭與靠墊,陷進裡面就像陷進軟綿綿的雲朵,讓人感覺十分舒適。
“嗒。”
頭發差不多幹了,她合上電吹風開關,拔下插頭,將電吹風收進抽屜。
萬籟俱寂。
只有室內燈投下的影子在夜色中擁抱著她。
被魔術師刻蝕在靈魂裡的記憶如潮水般在封閉的房間裡逐漸上漲,一點點淹沒身體。
她微微仰起頭,像缺氧之人一樣加快呼吸,然而她並不是真的缺氧,所以這其實並不能帶來任何緩解,只是一種不自覺的習慣。
“——”
聲音被咬碎了吞嚥回身體裡。
她將背部抵上床頭,手臂環住身體收緊,忍耐過於閃耀的記憶與冷寂的現實。
真的很閃耀。
閃耀到整個世界都被照亮。
但記憶只是記憶,夢醒來回到現實,她又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沒有人在身邊,誰都不在她身邊。
只剩她一個人儲存著這段記憶,成為那些燦爛閃耀的奇跡遺留在世間的唯一遺物。
並不是不希望儲存這段記憶,只是……
有點孤單。
第四次聖杯戰爭結束後,獨自被留下的韋伯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了冬木市,回到時鐘塔,又是懷著怎樣的信念,忍受怎樣的寂寞一步步成長為埃爾梅羅二世,她現在多少能明白一點了。
“再見,萬能之人。”
“啊啊,再見立香!雖然我的要求很無力,但我希望你從此以後日益精進!”
一枚結著冰晶的碎片在腦海中閃爍。
她看見那位美麗的天才和自己的告別。
那也是推動這一世的她努力打磨成更好的自己的動力。
下一枚碎片比這枚更加冷寂。
“看啊,瑪修,我做到了!”
她聽見自己高興的聲音,看見自己滿臉喜悅地轉過身,似乎想回頭對誰說些什麼,然而回頭以後誰都沒有,只有她自己和她的影子立在空曠的空間。
所有那些愉快的、明亮的光彩一點點從那個看上去更成熟的她的臉上消失,只留下無邊的孤寂,接著像霧一樣朦朧地消散,彷彿從未存在。
她知道為什麼那枚碎片這麼簡短又這麼模糊,和其他碎片都不同。
因為那並不是真正被刻在靈魂裡的記憶,而是根據記憶自然推演出的未來,或者說是屬於她的某個世界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