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老已經去拿了自己的銀針和銀刀。那都是治病的工具,他曾經把自己最拿手的一套工具送給了蘇曉,這一套是他後來配備的。
“把大米先抱過來。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等一下我要下針和下刀,孩子會哭鬧,到時候你可不許因為心疼,就不讓我動刀動針。”
蘇曉遲疑了會:“我不會的。我知道事急從緩的道理,現在孩子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大米被抱了過來,此時大米正熟睡著。
孩子易困,容易睡覺。
楊老已經拿了酒精棉花,將銀針和銀刀都消毒了一遍,然後說:“我要開始了,你睜大眼睛看著,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你也可以入手。”
他先用的銀針,刺進了xue位。
銀針入xue,有點兒微微的脹,至少還不疼。大米緩緩醒過來,小臉已經皺在了一起,但沒有哭。
所有的銀針已經被楊老下在了大小不一樣的xue位上。
大米很堅強,竟然一點也不哭,但是一張皺在一起的小臉,還是洩露了他的情緒。
接著,楊老已經收回了銀行,又拿起了銀刀,手速很快,刀刀下在xue位上。
銀刀的疼,自然刺激了大米,他先是臉越皺越緊,最後終於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大米這一哭,自然也引起了連鎖反應,那邊的小米也被哭醒了,也跟著一起哭。
蘇曉看著,心疼極了,抱著孩子在那哄著。
銀刀下去,自然就見了血。一開始的血有點兒凝,還有點兒黑,楊老在那每下一刀就擠一下毒血。
刀下得多了,大米哭得也大聲。
蘇曉的心疼到了極點,終於沒忍住,眼眶也濕了。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看到孩子在那受苦,作為母親,又怎麼會不心疼呢
但是她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也知道什麼是對孩子最有用的。
此時如果心疼了,那麼以後孩子萬一有什麼,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所以再心疼,她也得忍著。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哄著孩子,就好像這樣就能為孩子減輕疼痛一樣。
“你看,這血慢慢的也就變紅了,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的黏,現在這才是正常的血。”楊老一邊說著,一邊給她解釋著。
這一切,蘇曉自然是看在眼裡的,雖然心疼,也知道這是為孩子好。如今看到孩子出的血慢慢地恢複了正常,她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是不是好了”她忍不住問。
“暫時是好了,以後每個人還得來一次,我才能看出來有沒有真正好。孩子裡面多少是會胎毒的,這也是排胎毒的一種。別因為心疼,把最大的事情給耽擱。”
蘇曉說:“我知道的,我也是一個醫生,知道什麼才是對孩子最好的。心疼是肯定的,因為我是他們的媽媽,我不心疼他們又心疼誰。但是不會因為心疼,就把這些事情放在一邊。放心吧,師父。”
“你懂就好。行了,把大米抱過去吧,現在該小米來了。”
放了血之後,大米已經止住了哭聲,就好像剛才的疼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臉上還掛著淚水,但是確實已經止住了聲音。
大米是勇敢的,但是小米就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比哥哥來得嬌貴,被楊老下了針之後,還沒有等到下刀呢,馬上就哭了。
他哭著,睜著一雙眼睛看著蘇曉,就好像在跟蘇曉說:“好疼”,看得蘇曉更加的心疼。
“這小子,我這還沒下刀呢,就哭上了。要是真正下了刀,還不得哭得天翻地覆。”楊老忍不住說。
蘇曉說:“小米從來都嬌貴,不像他哥哥。我早就猜到他會哭得比大米厲害。”
“所以更要好好地鬆鬆他的皮,以後只怕皮會更緊,也會更嬌貴。”
下刀如神,很快就開始在小米身上下了好幾刀,然後開始擠血。
果然如他所說,小米身上的血更黑,也更凝,擠了好久,才慢慢的擠幹淨。
那邊的大米,早就已經不再哭了,正自己吃著手指頭玩呢。
小米這邊一直都止不住哭,哪怕楊老已經放下了銀刀,他還在那裡哭著不肯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