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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蘇武傑, 內心比誰都痛苦。
誰能夠想象, 當一夜之間突然得知自己這條腿要廢了, 要被截肢, 這種痛苦, 無人能夠想象。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只是普通受傷, 雖然看著血肉模糊有點可怕,但是他相信自己不會那麼慘, 也一直相信何軍醫能夠救他。
但是昨天,他在捶自己雙腿的時候,發現左腿動不了, 而且一點知覺也沒有。他猜到了那種可怕的結果,問何軍醫,她卻一直安慰他, 說會替他保住雙腿。
在這一刻, 他知道自己這條腿已經廢了。
作為一個軍人, 有什麼比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的事情更痛苦?
站不起來, 他就註定得脫下這身軍裝, 沒有例外。
這件事情, 不管是站不起來, 還是脫下身上的軍裝, 都讓他接受不了。
“武傑?”看到他那個樣子,何軍醫心裡也是痛苦不堪。
她這一身的醫術,在手術臺上幾乎沒有她做不了的手術, 但是在物件的雙腿問題上,她竟然無能為力。
有什麼是,看著自己物件痛苦,自己卻一點也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那條腿被鋸掉,還要再痛苦的事情?此時此刻,她除了恨自己的無能之外,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那種無力感和透入心徹的無奈,讓她幾乎支撐不住。
蘇武傑卻沒有說話,在強忍心裡的悲痛。
“蘇同志,我們盡力了,但是找不到一點辦法。你的左腿已經壞死,如果再不截肢,以後還可能連累到另一條腿,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其他的專家醫師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蘇武傑吼:“滾!都給我滾!”
“蘇同志……”其他醫生喊。
蘇武傑吼:“滾出去!”
“武傑,你別這樣。”他的樣子,何軍醫揪心。
她能理解他的痛苦,但是生活還得繼續,哪怕再不能接受,也還得繼續。
蘇武傑將頭偏在一邊,抬頭用力把眼底的淚意收回,“你也走吧。”語氣中是濃濃的悲痛。
“武傑!”何軍醫喊。
蘇武傑用力忍住眼中的濕意:“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何軍醫讓專家醫生們都下去,她並沒有走。她知道蘇武傑因為這次腿傷的事情,心裡有些承受不了,她一旦走了,讓他一個人在這自舔傷口,他會胡思亂想。
她走過去抱住蘇武傑,低聲說:“武傑,你聽我說,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也想保住你的腿,但是專家組為這件事情討論了半個月,實在沒有辦法。”
蘇武傑沒有說話。
“武傑,腿保不住了,但命還在,有我在,會一直照顧你。”何軍醫勸著。
蘇武傑嘆息:“薇薇,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武傑……”
“走!”蘇武傑低著聲音吼,“讓我一個人靜靜。”
何軍醫還想說什麼,但是蘇武傑已經閉上眼睛,再不理他。
她無奈地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了他一眼,卻見他躺在那裡,背對著她,身子有些繃緊僵硬。
聽到關門聲傳來,蘇武傑這才睜開眼睛。他用力地捶著自己那條沒有知覺的左腿,發瘋一樣地用力捶著,但是腿上的神經已經壞死,一點痛覺也沒有,就像捶著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別人的一樣。
在這一刻,他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