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果然從西邊出來了。
陸斂言一腳踩地,坐在腳踏車上高高俯視著她,薄唇透著幾分弧度:“看什麼,還不坐上來?”
於是,世蓁蓁背上書包非常歡喜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整個人的手臂摟住陸斂言的腰,臉頰都貼在陸斂言結實的後背上。
校服單薄,她能感覺到陸斂言身上的溫度透過衣衫傳來。
世蓁蓁攬著他的腰,喜滋滋的道:“阿玩,阿玩,你是不是喜歡我,不然為什麼專門騎了輛腳踏車勾引我。”
陸斂言被她的自戀行徑給噎了一下,語氣淡淡的反問:“那你呢,你整天纏在我左右,你喜歡我麼?”
“是呀,我喜歡你。”
一陣晨風吹來,將她兩頰的頭發吹起,露出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卻依舊精緻美好。
世蓁蓁眉眼彎彎,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一口牙齒。
陸斂言都有勇氣問了,她自然更有本事回答。
他猛的剎了車,一腳撐地,一腳踩著腳踏回頭看了她一眼,眸中帶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世蓁蓁,女孩子要矜持。”
誰也不知道那一刻陸斂言心停跳了一剎那,對一個人心動,真的很簡單。
“……哦。”世蓁蓁想了想,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給他建議:“那你就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吧。”
其實她並不覺得喜歡一個人有什麼不對的,也不覺得自己主動去追陸斂言有什麼丟臉的。
她是十八歲,又不是八十歲,為什麼不勇敢?不試試就放棄的話,那才是抱憾終身。
陸斂言保持著以往淡定的態度,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
此時,他的心底突然想到泰戈爾的一首很經典的詩,其中有一句最經典的話——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明明無法抵擋,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她放在心裡。
陸斂言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