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著臉色，心跳逐漸過速。
白景鑠直接把三份都幫她掀到了最後一頁：“快一點兒，簽完我們去吃晚飯。”
他說的輕而易舉，滿不在乎。
鐘靈在他的催促中輕顫著抬起手，費力的將手放在一份檔案上。
她的手指發軟，大腦一片空白，幾乎都忘了自己的名字怎麼寫。
白景鑠清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撇、橫、橫、橫、豎提、豎、橫折、橫、豎……”
他說的是鐘字的筆畫。
隨著他的聲音，鐘靈心底安穩了一些，什麼都不去想，就像是幼兒學字一樣，一點一點落筆。
撇。
“撇。”
橫。
“橫。”
橫
“橫。”
……
每寫一個筆畫，鐘靈便學著白景鑠的樣子念出聲，像是再給自己增加勇氣。
好不容易一個鐘字寫完，一滴眼淚啪的落了下來，砸在紙張的空白處。
?“啪。”
她再也寫不下去，猛的將筆拍在了檔案上，從椅子上站起身，啞著聲音道：“我不要了……”
她不要了，她不想要了。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愛上白景鑠，可是她知道這個字她沒辦法簽下去。
坐在對面的律師被她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這……白先生，還要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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