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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麼資格做世太太?
她也曾思索過這個問題。
她沒有強大的背景,沒有傲人的家世,沒有滿口流利的外語,也沒有爆表的智商。愛情或許可以你儂我儂,可是婚姻卻只有勢均力敵、棋逢對手才能彼此增值,如同一場對弈,不分伯仲才能長久相依,地久天長。
老祖宗傳下來的門當戶對不是一句虛詞,一方碾壓另一方的關系,必將分崩離析。
仔細的傾聽完世父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童初雪淡淡一笑:“可能在您眼裡我一無是處,可是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是誰的附屬品,誰有資格嫁給他是他自己說的算的。”
擰眉,世父眼中盡是不悅:“這麼說,你是不想離開他了。”
童初雪微微低頭:“世伯父,不能如您所願,我很抱歉,可是我向您保證,我可以去學習,我會努力讓自己與他匹配,請求您給我這個機會。”
先天條件她比不得,但是她至少可以透過各種渠道學習,去提升自己,努力的縮小他們的差距,努力和他在婚姻這場博弈裡勢均力敵。
就像舒婷的《致橡樹》中所寫: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學習?”世父嘴角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痕跡:“童小姐,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懂麼?”
話裡話外帶出的鄙夷像是透透徹徹的澆了她一盆冰水,童初雪低著頭,細長濃密的睫毛抖了抖,手心的水瓶攥到扭曲。
世父審視了她一會兒,然後從一旁的皮夾拿出一張薄薄的紙張遞到童初雪面前:“童小姐,放手吧,這是你應得的補償。”
心頭猛的一跳。
童初雪臉上露出一個難以想象的表情。
怪不得說戲劇源於生活,這種事真真實實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戲劇。
世父一抬手,又往她眼前遞了遞,讓她看清:“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認清自己。”
不是侮辱那這是什麼?
一種說不上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童初雪咬住牙根,艱難笑了笑,“伯父,您認為您兒子就只值這麼點兒錢嗎?”
世父不帶一絲表情的看著她:“童小姐,做人不能太貪婪。”
原來在世父眼底,她就是一個貪婪的女人。
童初雪不接,她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握到青白的手指,一字一句淡淡道:“如果我嫁給他,他整個人都是我的,我為什麼非要丟了西瓜撿芝麻?”
世父顯然被氣到了,他深呼吸了幾口,看著她蒼白的臉冷冷道:“童小姐,你是不是認為你給他生了個女兒就有恃無恐?奉勸你一句吧,你陪他玩不起,你是個女人,遲早會年老色衰,到哪個時候,他也不會要你了,到最後人財兩空,什麼也得不到,不覺得可惜嗎?聰明點,你就趁現在收手。”
一句“他也不會要你了”重重擊在童初雪心髒,她咬著唇,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