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盡是恐懼與慌亂。
童初雪努力的昂著頭,眼睛有些酸澀的直視著他:“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
她說的是陳述句。
她早該想到的,兩個人很奇葩的快速閃婚,輕而易舉得到的肝髒,還有世顯的不會坐大巴,她懷孕時得到的白景鑠助理的工作……那麼多那麼多可疑的事情,她居然從未懷疑過他。
世顯艱難的動了動舌頭,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話:“對不起,你聽我解釋好嗎?”
“我不想聽你解釋。”童初雪低下頭,聲音有些嗚咽。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兩個人同床共枕四年,她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瞭解。
如此居心不良的婚姻有何意義?
她頓了頓,收起了滿腔的酸澀,懷著一腔孤勇,認認真真的開口:“世顯,我們離婚吧。”
世顯的手猛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一點點加大,極為強勢:“你說什麼?”
“你放開她。”後邊的姜衍生剛一動,就被白景鑠伸手攔了下來:“這是他們兩個的事,誰都無權插手。”
童初雪沒有絲毫膽怯,她甩開他的制擎,一字一句的重複:“我說,我們離婚吧。”
“世顯,世先生,原來這四年我從未了解過你,我現在真的想不清楚,你對我,到底是愛,還是僅僅只是對家裡的叛逆?”
她講的平淡如水,但每個字都像是在淩遲他。
世顯被她質問的有些呆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沒有……”
他不僅僅是因為家裡的關系,就算最開始是真的抱著目的,可是後來這四年,他是認真的。
“算了吧。”童初雪有些疲憊。
“我不同意!”世顯一雙黑眸驟縮,垂在身側的手一下攥成了拳:“我絕不同意離婚。”
“你不同意沒關系,我會向法院提起訴訟。”童初雪表現的極為平靜。
“童初雪!”世顯顯然有些怒了:“你為什麼非要這樣?”
“那我要怎樣?”童初雪咬著牙,努力的保持平靜:“我憑什麼要委屈自己面對一個騙子過下去?”
世顯掙紮:“……可是你說過,你愛我的。”
“你也說過愛我,事實上,你只是在騙我。”童初雪紅著眼眶,出口的聲音極輕:“愛這種東西最虛無縹緲了,就算是愛,我愛的也是偽裝的你,而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