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一刻,君令儀才徹底明白。
她來到京城,真正的危機不是被皇上認出來的那一刻,而是被扒光了展現在世人面前的那一刻。
她的身份暴露,被人指指點點,被人指著鼻子罵,被人一步步推到斬首臺上。
而在這一刻,皇上引以為傲的天生就具備的優點顯得有些可笑。
沒有了百姓的擁簇,其實他什麼都不是。
現在的君令儀就在這種萬夫所指的環境之下。
她看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盡量保持平靜,開口道:“這位夫人怕是誤會了,我不是君令儀。”
話音的末尾還帶了一聲笑聲。
似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訊息。
“你不是君令儀?”
陳夫人的聲音很輕,每個字卻咬的很真。
她定定看著君令儀。
隨著眨眼的動作,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看著君令儀,問道:“你不是君令儀又是誰?
如果你不是君令儀,你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女兒?
我的女兒單純善良,甚至還沒有出嫁,卻無緣無故地死在了一個酒樓之中。
如果你不是君令儀,你為什麼要住在平西王府內?
用著君姑娘的名號,享受著曾經屬於王妃的一切。
君令儀,當初你把我陳家害的還不夠慘嗎?
我陳家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
現在你還要讓我失去一個女兒嗎?
君令儀,當初你把京城和齊國害的還不夠慘嗎?
雞飛狗跳,人心惶惶,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既然你死了,脫離了軀殼,你能不能就好好地死去,為什麼還要回來再折騰一番,難道你一定要看著這好好的齊國在你的折騰之下四分五裂嗎?”
陳夫人說話的時候是慢條斯理的。
這些話她都是哭著說出口的。
但卻說的有理有據,毫不含糊。
這樣的話,用這樣的語氣,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出來才最有感染力。
不是潑婦罵街,讓人連反駁和嫌棄的機會都沒有。
高,很高。
如果陳錦凝能有這個道行的一半,,當初也不會像個智障一樣讓君令儀耍了。
事已至此,此地已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