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更陰了,黑漆漆的格外壓抑。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開簾子,秦止一身玄衣,從馬車內走了出來。
哪怕放在人群堆裡也會發光的人。
秦止的眉頭緊皺,周身的氣焰卻冷得嚇人,讓人不敢靠近分毫。
他邁開步子,一步步向著前面走去。
陳錦凝哭得稍有些失聲,此刻見秦止來了,只覺得更加委屈,抽噎著開口道:“秦止哥哥……”
“誓言是你許下的,和本王無關。”
秦止開口,看都沒看陳錦凝一眼。
冷冷的態度讓人害怕,陳錦凝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一時語塞。
她的眼眸垂下,睫毛輕輕顫抖,是滿滿的委屈。
雖是如此,陳錦凝的身體還是向著秦止的方向靠了靠。
秦止絲毫不為所動。
眾人嘆了口氣,窸窣之間都說秦止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人,性子本就比其他人更高冷些。
明明是這樣的男人,可模樣英俊,有有權有勢,怪不得被兩個女人爭得死去活來,說來其實也容易,都娶進家門不就好了?
說話的人多帶了幾分酸意,但大部分人都對陳錦凝報以同情。
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能給一個庶女下跪,其中的不容易可見一斑。
說白了,整個京城的人還是瞧不起君令儀的身份。
更不相信什麼麻雀變鳳凰的傳奇。
秦止頓了頓,目光微偏,看向了君令儀的方向。
君令儀的臉色不太好,顯然因為陳錦凝的狀態心情不佳。
秦止搖搖頭,開口道:“你在市井的胡言本王無心去管,但你若傷了王妃,本王絕不輕饒。”
話音中是滿滿的狠絕。
陳錦凝抬起頭,淚水還掛在臉頰上,喉嚨裡的話徹底說不出來了。
她只看見秦止向著君令儀的方向走去。
她看著秦止接過杜宇手中的披風為君令儀披上。
聲音從冷冽變得溫柔,道:“快變天了,回去吧,怎麼出來了。”
君令儀未言,秦止又伸手將她的手掌攥在手心,道:“是我不好,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