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頓了頓,道:“在下陳遠帆,曾是丞相府的看門侍衛。”
君令儀的目光移向了陳仲英。
陳仲英低著頭,此刻的表情用面目猙獰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原來始終帶著一張面具的人被人揭去面具的時候會是這副模樣。
有趣,著實有趣。
早知如此,君令儀或許不會將陳錦凝作為自己生活調料劑的首選,就這樣玩弄一下陳仲英,好像也蠻有趣的。
陳仲英也察覺到了君令儀看著他的目光。
他的頭側過,目光和君令儀的撞在一起。
君令儀的嘴角勾起,將曾經陳仲英送給他的笑容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這次,終於可以是她惡心陳仲英的時候了。
皇上一直看著陳遠帆,又抬眸瞧了瞧“眉來眼去”的君令儀和陳仲英。
皇上的目光一掃過來,君令儀馬上低下頭,順便將手掌攥在一起,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乖巧”二字。
皇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令儀的眼眸垂下,臉上帶了幾分悲傷之感。
她也跪在了地上,道:“陛下,我以君家女兒之身份,狀告陳仲英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害死了我的姐姐,君柔慧!”
一字一頓,殺姐之仇不共戴天。
哽咽的聲音是最後的堅持。
這出戲,君令儀是從陳錦凝的身上學來的。
她的頭垂下,看著冰涼的地板,眼眶有些濕潤,卻偏偏不會落下來。
陳仲英看著這樣的君令儀,只覺得喉間一片甜腥,辛辛苦苦佈下的局最終卻不過是跳進了一個圈套裡。
他跪在君令儀的身邊,道:“陛下,這件事是汙衊,完全是汙衊!”
陳遠帆的頭垂著,開口道:“去年八月,君柔慧小姐深夜入相府尋找陳仲英公子,當時是小人給君小姐開的門。
晚上小的一直沒有看見君小姐出來,便不敢早睡,在小屋裡守著。
不多時,小人看見陳公子將君小姐用她穿著的披風抱了出去。
小的準備上前提醒公子這麼晚了老爺不讓外出。
可小的見公子行蹤詭異,心生狐疑,便一路跟著。
君小姐被公子扛在身上一直沒有動靜。
夜色中小的偶然有一次看見了君小姐的臉色,那種不像是活人的臉色。
小的驚愕,卻不知怎的被陳公子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