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沐風堂的人來的還是有些晚了。
姜旭堯握緊了無常劍,眸中最後的一絲情化為灰燼。
既然對所有人來說,都只有利用和被利用,這世上沒有信任,也不該有情誼。
眼眸中是濃濃的殺氣,姜旭堯的聲音很冷,不需要模仿,是在夾縫裡逼出來的冷酷無情。
他道:“十三,你覺得區區沐風堂的人能奈我何?我今日的任務是取你首級,一人擋我,我便殺一人,百人擋我我便殺百人,什麼都不會改變的。”
“想殺她,殺了我。”
冰冷的聲音跨過層層黑暗。
黑色的駿馬是這無盡的黑暗裡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秦止從逐影上走下來,火光和月光一齊勾勒著他的容顏,稜角分明,殺氣騰騰。
蝕血劍出鞘,是這世上最寒的光。
他的頭側過,看向君令儀的方向。
所有的殺氣和寒冷都在一瞬收起。
所有的溫柔和愛護都在一瞬釋放。
那一刻,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的眼裡,也只有一個人。
他瞧著君令儀,問道:“傷了嗎?”
君令儀搖搖頭,臉頰沾染了一抹血痕。
秦止走到她的面前,抬手輕輕在她的臉上抹了一下。
還好,只是不小心沾上的。
如果她受了傷,他怕是會瘋掉。
秦止道:“夜深了,該睡覺了。”
他站起來,身子擋在君令儀的面前。
蝕血劍握在手中。
他看著姜旭堯,又重新化身地獄的魔鬼,人間的劊子手。
姜旭堯的目光也落在秦止的身上。
他嘆了口氣,挑眉道:“秦止,我只有一人,你帶著這麼多人來和我打架,有意思嗎?”
秦止道:“我一人足矣。”
蝕血劍和無常劍,是時候再打一架了。
彌漫交錯的殺氣惹得冷風拂過。
草兒低頭,這陣風,真冷。
秦止整裝待發,做好了和姜旭堯拼一把的準備。
可姜旭堯的無常劍卻久久沒有抬起。
他道:“算了,之前你當過一次我的手下敗將,我還希望能夠留著這份美好的回憶,出去和人吹一吹,你若是贏了我,我便沒有這麼大的面子了,有人要君十三的首級,可他也說過,如果你來了,我就可以不用這麼做了。”
他的嘴角劃過一抹苦笑。
眼眸抬起,看著秦止,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開口道:“我很高興,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