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會拿些酒到屋子裡去喝,但每次我去找他的時候,事情都會第一時間解決。
他常常說,沐風樓是公子的家,如果連沐風樓都守不住,公子就沒有回家的地方了。
他這段時間有些忙,一直沒有過來,今天卻來了,還讓我出門來置辦東西。
就像是早已經知道了一切,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自己來承受。”
劉伯說著,又嘆了口氣。
君令儀聽著劉伯的話,手掌一直緊緊地攥在一起。
她好像又看見了昨天晚上的燕寧,兩頰微紅,吵鬧著要癮藥的少年,十足的孩子性子。
劉伯將兩本賬本遞到君令儀的面前,道:“這是我今日帶出來的,這段時間的賬燕公子都會親自理。”
君令儀接過賬本,翻開幾頁,看著上面用硃砂批註的字跡。
娟秀的字跡曾經被君令儀和白翹翹嘲笑過許多次女氣。
可現在看著燕寧一筆筆認真記錄的賬本,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既然癮藥已經在京城的地下流傳了這麼久,為什麼燕寧不去買,偏偏昨日要在桑紅院賭那麼一把。
或許被拋棄本身就讓人難以接受。
當君令儀知道自己被虛空門拋棄的時候,她選擇了馬上轉身離開,再也不要回頭。
她可以撲進秦止懷裡,守護她想要守護的。
可燕寧呢……
他才是真的,只有一個家的孩子。
君令儀將賬本收起來,又和劉伯聊了一些沐風樓最近的事情。
她隱隱理清楚了其中的線。
朝廷想要抓人,只要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好。
虛空門的網已經撒的太大了,皇上不是太後,他太過浸提,註定會有所發現。
想要揮刀斬斷虛空門,京城中的第一刀就是沐風樓。
虛空子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早已放棄了這裡,讓燕寧單純地變成了一個賺錢的笨蛋。
燕寧傻,可他也不傻,他知道將賬本交給劉伯帶走,可……為何死守在哪裡?
只是因為那裡是他的家嗎?
君令儀從飯館出來,一抬頭,又看見了對面的沐風樓,也看見了站在沐風樓前的人。
她的眼眸輕動,帶了幾分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