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的眉頭皺緊,沒有說話,還在喂著君令儀喝藥。
白翹翹嘆了口氣,道:“讓碎心蠱變強,是一種拔苗助長的方式,它終究不是身體的一部分,如果變得太強,就會吞噬五髒六腑,君令儀必死無疑,她這一生,已不能第三次用穿……命格特殊的人的血助長體內的蠱蟲了,下一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不治之症。“
“好。”
白翹翹不管說什麼,秦止都應和著。
可他的應和聲一點也不敷衍,每一次都是保證一般的聲音。
白翹翹寫好了藥方,抬眸還看著秦止為君令儀喂藥。
想要把藥給一個昏迷的人喂進去何其容易,雖然到後面蠱蟲已經有了一些意識,君令儀的唇瓣也會微微張開一點,可喂藥卻依舊是個費力的活兒。
換做之前,白翹翹無論如何都不能想象,一個赫赫有名的王爺會不厭其煩地為一個人喂藥。
白翹翹按著秦止,不禁開口問道:“王爺。”
“嗯?”
“你……喜歡君令儀什麼?”
這個家夥,和她一樣的脫線,不著邊際。
卻比她更膽小,更怕死。
這個 家夥 ,明明有可以扭轉大陸的腦子,卻畏手畏腳,盡量走著平和的路線。
這個家夥……
白翹翹一直好奇,為什麼君令儀能釣到秦止這麼好的男人,她看見的卻全是渣男。
聽著白翹翹的問題,秦止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可這停頓很短,秦止的手掌抬起,繼續給君令儀的喂藥。
他的眼眸垂下,說話的語調很淡,卻帶著理所當然的感覺。
他道:“本王不知,本王只知道,不知不覺之間,本王的心裡都是她的名字。”
每時每刻……
那個名字就待在他心裡的每個角落。
其實秦止從小就知道,如果遇見了那個他喜歡的人,他一定要好好地捧在手心,不讓他喜歡的人向母妃一樣慘遭不測。
一個人的心太小了,裝不下那麼多人。
秦止甚至想,他是不是已經遇不到一個能被他裝到心裡的人。
直到他遇見了君令儀。
從此以後,她在的時候,秦止的眼中是她,心裡也是她。
她不在的時候,秦止的眼中恍惚能看見她,心裡更是被她填得滿滿登登。
所謂喜歡,所謂愛,或許誰說的都不對。
這種感覺,要自己去體會。
再高冷的戰神,怦然心動的那一刻,他的禁慾終將被擊垮得一分一毫都不剩。
白翹翹托腮看著秦止的表情,不從吃狗糧的角度來看,將君令儀交給秦止,白翹翹還算是放心。
她的喉間輕動,又開口道:“王爺,如果君令儀……”
如果君令儀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君令儀的背後隱藏著一些不能說的事情,如果君令儀……
想問的問題有很多問法,可白翹翹不知該如何開口,秦止又不是個傻子,君令儀卻是。
在秦止的身邊待得時間久了,白翹翹害怕君令儀會露出什麼馬腳。
在秦止的話裡,如果有一天,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得不將君令儀的名字從他的心頭劃掉的事情,秦止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比今日的溫柔體貼更加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