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晌,白如深抬眸,開口道:“我去開藥,放心,你不會有事,我保證,一千遍一萬遍的保證,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君令儀點頭,道:“我相信白神醫。”
陸維琛瞧著兩人之間頗為詭異的氣氛,他已經快要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了,怎麼到最後這兩個之間還是有點隱隱約約地說不明白呢……
陸維琛清了清嗓子,再再再再再再再一次擋在了君令儀和白如深的中間。
他扯了扯嘴角,雖然在全副武裝之下,扯嘴角的表情並不是十分明顯。
他瞧著白如深道:“白兄,王妃現在病著,你先別保證了,先去配藥,治好了病比什麼都更好使。”
勸走了白如深,陸維琛又轉頭瞧著君令儀道:“男人的花言巧語和承諾是最信不得的,你要相信我這句話,畢竟我是過來人,凍得也比你多一些。”
“……”
看著陸維琛,君令儀已經快把自己剛才對於死亡的恐懼忘了。
君令儀挑了挑嘴角,忍不住開口問道:“陸大人。”
“嗯?就你自己而言,你是更喜歡王爺還是更喜歡白神醫?”
這景象……是糾結了?
陸維琛的眼睛瞪了瞪,坐著離君令儀近了些,道:“王妃,就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如果讓我選男人,我肯定選老五那樣的,而且他家還有個娃,連生孩子都省了,何樂而不為呢,還有……”
陸維琛說的搖頭晃腦,甚是起勁,最後和君令儀的稱呼都已經換成了……“我們女人……”
君令儀瞧著他,只覺得如果再加上一條裙子和蘭花指可能更加適合此刻的陸維琛。
陸維琛說了半天,最終落點還不忘點了一下題,“所以,我一定會選擇老五。”
君令儀挑眉,“你的老五已經是我家的了,你選不了了。”
說罷,君令儀蓋上被子,準備美美地休息一下。
陸維琛:“……”
他剛才……是不是被餵了一口狗糧?
之後的幾日張大人一直很是配合白如深。
白如深要抓藥,張大人就算離開雲城也要去抓來。
白如深要艾草薰香,張大人就算是艾草不夠也要為君令儀的屋子省出來一些。
就這樣過了幾日,君令儀還好好地在床榻上躺著,除了面色稍稍蒼白一些,和其他中了瘟疫的人並不相同,甚至還有好轉質疑。
張大人瞧著,表面說著奉承話,心裡卻開始不安起來。
白如深被外人稱為“第一神醫”,醫術本就高深莫測,這段時間在雲城又一直在研究治療瘟疫的方子,如果讓白如深率先找到了瘟疫的解決之法,陳大人精心策劃的一切就全都打了水漂。
看起來,這件事已經不能拖下去了。
這夜,天漸漸黑了,陸維琛回了自己的房間,君令儀將書本放在床邊,嗅著這兩日早已聞膩了的艾草味道打了個哈欠,熄滅了床邊的燭燈。
烏雲遮住了月色,半夜三更,夜黑風高。
“吱呀。”
推開門的聲音很輕,一個身影踱步走入君令儀的屋內。
黑暗讓人瞧不見他的模樣,稀有的月光稍稍灑進來一點,照在了他手中的劍上。
劍泛著寒光,是死神的光芒。
而這個身影,此刻正一步又一步,向著君令儀床榻的方向走去。
繞過門,繞過屏風,繞過桌子,烏雲又擋住了月亮發揮的機會,屋內也什麼都看不見了。
來人舉起手中的劍,狠狠地向著床榻上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