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侍衛走了進來,像是要把白如深和君令儀團團圍住。
白如深的表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拽住了君令儀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皺眉看著這些侍衛,開口道:“諸位此刻前來,所為何事?”
侍衛沒有回答白如深的話,反而列為兩隊,頭高高揚起。
君令儀側過身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見侍衛站的整齊,一個微微發福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從侍衛的佇列中間走了進來。
他的身前和身後各跟了兩個人,陣仗著實不小。
中年男人看起來和顏悅色,一步步走近屋裡。
“啪。”
白如深屋子的門被侍衛關上了。
白如深依舊將君令儀護在身後。
他的目光也落在中年男人的身上,開口道:“張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君令儀不禁又偷看了兩眼。
原來此人就是雲城的縣令張大人。
君止遙在雲城算是二把手,之前她聽君止遙誇了張大人許多。
不過按照君止遙的性子,任何人做的壞事在他面前都會打上濾鏡,讓君令儀一時難以判斷此人到底是敵是友。
君令儀糾結的工夫,張大人卻忽然變了一張臉。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眼睛也彎做了月牙的模樣。
但是看著表情,倒是個可愛的胖子,甚是和藹可親。
張大人開口道:“白神醫怎如此緊張,下官只是聽說陸大人和王妃都來了,一時惶恐,想來瞧瞧,順便和王妃說一句,小的真的不知王妃來到雲城,沒有出門迎接,讓王妃受了驚嚇,實在慚愧。”
張大人的態度和藹,語調也十分有禮。
君令儀的手掌動了動,白如深卻依舊沒有松開她的手腕。
白如深回眸看著君令儀,卻見君令儀向他搖了搖頭,手掌又動了動。
此刻的白如深縱然有千般不願,卻還是松開了手,蹙眉看著君令儀從他的身後走出來,站在他的身側。
君令儀瞧著張大人。
張大人向她笑,她便也向著張大人笑。
她道:“雲城事項繁忙,本妃也是便服來瞧瞧,只是沒想到本妃的聲望太大,還沒有真正的進入雲城,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張大人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幾圈,道:“可不是,都是我這些手下的錯,最近大家一致忙著地動和瘟疫的事情,王妃來的事下官也不知那些暴民是如何知道的,好在白神醫帶著侍衛相救,沒有傷到王妃,否則下官就算是配上自己的這條命也沒辦法向王爺交代了。”
他抬頭看了君令儀一眼,又笑道:“下官是剛剛聽聞王妃已經到達雲城的,聽聞王妃帶了一張人皮面具,現在可還帶著?”
“已經摘下來了。”
“呀,原來這就是王妃的容顏,真真是比傳言中說的還要好看,下官能得此一見,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點頭哈腰說出來的話甚是討人歡心,只是這樣拍馬屁的話聽著讓君令儀覺得有些過了。
她的嘴角扯了扯,問道:“張大人今日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如果沒有的話,她也該收拾收拾準備找個房間入睡了。
一路舟車勞頓,實在辛苦。
張大人聽出了君令儀話音裡的幾分不耐煩,又道:“聽說王爺繁忙,沒有和王妃一同前往,卻派了陸大人過來,不知陸大人現在何處?”
君令儀道:“張大人找陸大人有事?”
陸大人又笑笑,“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只是下官為了表示歉意,特意為王妃和陸大人設了酒宴,請王妃和陸大人賞臉前往。”
君令儀笑:“鴻門宴?”
話音落,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