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秦止輕輕將君令儀的身子放好。
君令儀的身子還是無力的,只能倚著柱子坐著。
她的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唇瓣依舊呢喃,“神像之眼觸碰,神像會以手相托……”
後面的話秦止沒有聽見,他按照君令儀說的,走到了第三尊神像的面前。
哪怕靠的這麼近,秦止也沒有發現這尊神像和其他的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若說最大的不同,怕就是這尊神像最主要的顏色是紅色,那紅色刺眼,看著人有些不太舒服。
秦止的手掌抬起,按在神像的眼睛上。
一直在耳邊嗚咽的“咔嚓”聲驟然停下,秦止的身子繃緊了一根弦,好在危險沒有降臨,耳邊響起一聲很輕的聲音。
秦止的目光下移,見神像石板處的手掌漸漸向外凸出來。
如此看來,神像的眼睛真的是活的。
石板漸漸突出,只凸出了一塊匕首的距離便停了下來,從側面看過去,很像是石像伸手。
石板上有一塊凹陷,和鑰匙的形狀甚是相似。
見景,秦止將要是從懷中拿出來,比對著想要按進石板的縫隙裡。
君令儀還躺在石柱的旁邊。
地宮,燭臺,壁畫,妖豔的紅。
眼睛,手掌,石板,詭異的機關。
所有的一切連成線,君令儀的身子驟然站起來,目光看向秦止的方向。
她喊道:“不要!”
話音落,卻是“咔嚓”一聲,是秦止手中的鑰匙和石板的縫隙無縫銜接。
秦止因為君令儀的這句話有些驚奇。
他轉身,略顯狐疑地看著君令儀,卻看見君令儀向著他的方向跑過來。
他的眸間輕動,唇瓣張了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君令儀已傾身撲上,一把把秦止撲倒在地上。
秦止的後腦勺磕的生疼,還不忘伸手抱住了君令儀的身子。
他的眼眸抬起,竟看見一隻箭從她的眼前飄過。
“嗖”的一聲響。
如果君令儀沒有把他撲倒,這枚箭已經射穿了他的腦袋。
他聽見君令儀在他的耳邊喘著粗氣。
他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眉頭皺的更緊,“咔嚓咔嚓”的機關聲似是又響了起來,甚至比剛才的聲音更大。
君令儀的聲音響在耳畔,她道:“王爺,對不起,我們中計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秦止的手掌輕輕拍在她的後背上,他道:“沒關系,先起來。”
君令儀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她想起來了,這個機關,這個密室,她來過。
這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於她的記憶裡,這個機關,是最危險的。
耳邊的“咔嚓”聲沒有停下。
一聲一聲,像是在咀嚼著秦止和君令儀的性命。
這裡沒有寶藏,只有死亡和無助。
君令儀的頭越來越疼了,可她顧不得頭疼,她在看,看眼前的壁畫,看那些像血一樣的染料,看所有的神像,看他們兇神惡煞的眼睛。
秦止將君令儀護在身後,他聽不太懂君令儀剛才話中的意思,但他知道,這裡現在很危險。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