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從懷中拿出了一方帕子,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擦幹淨,還道:“為夫知道你不是嫌棄為夫臉髒。”
平淡的語氣讓君令儀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
秦止的眼眸敏銳,捕捉到了君令儀的寒顫,蹙眉關切道:“沒事吧?”
君令儀一怔,搖搖頭道:“沒事沒事。”
都是被你嚇的。
她拿著匕首,把話題又轉移開,開口道:“所以這柄匕首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止看著君令儀的表情,眉頭忍不住又微微蹙起。
她真的還是那麼怕他嗎?
君令儀的聲音又響在耳畔,是呼喚他的聲音,一聲又一聲,道:“王爺?”
秦止回過神,目光又轉到匕首上,不再想其他的事情,專心致志地回答君令儀的問題。
他道:“這件事我也很奇怪,可是命令如此,後來我仔細思索,只想出了一種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雖然聽著秦止的話只是推測。
但只要是他說的,君令儀警覺地就是推測也有幾分可信。
秦止答道:“如果工匠沒有死,他只是聽說了自己的兒子死去的訊息,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
他的命運本來就是陪葬,倒不如就假死在惠王皇陵之內。
待到惠王亡故,他再悄悄出來,把匕首拿走,取走惠王的畢生所得,自己也能從這座自己做好的墳墓有之中逃出去,一舉兩得,可是因為什麼原因,他沒有逃出去……”
秦止的目光稍稍偏轉,很認真地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君令儀道:“如果惠王在自己的主墓室之中加入了毒呢?”
“毒?”
“對,銀貢之物,至毒之氣,史料中的記載十分模糊,可是惠王如果真的和王爺說的一樣,他便是一個貪婪而又多疑的君王。
這樣的君王,怎麼會只用一個人的計謀來修建自己的墓室,更何況這個人後來還背叛了他。
如果我是惠王,如果我有這麼多的恐懼和害怕,我一定會再找幾個人,將自己的墓室做的更加密不透風一些。
如果別的地方來不及做,至少主墓室一定要密不透風。
機關的事情已經讓工匠做完了,只需要加入毒氣了。
工匠自以為躲過了所有的機關,最後卻還是沒能躲過毒氣的侵擾,他雖然拿走了匕首,卻真的死在了墓室之中。
也正是因為工匠一開始關掉了很多機關,又讓賭氣會發出來,才使得盜墓賊有機可乘,讓銀絲匕首重見天日。”
“嗯。”
秦止點了點頭,君令儀的推測也不無道理。
不過他真正奇怪的點不在這裡,而是……
他的心裡想著,忽是君令儀發出一聲驚呼。
秦止的心馬上就因為君令儀的聲音揪成了一團。
他抬眸問道:“怎麼了?”
君令儀依舊拿著銀絲匕首,目光一動不動地停留在木製的刀刃之上。
她道:“王爺,你有沒有紙筆,快點拿來。”
聲音有些激動,目光卻沒有離開匕首,似是發現了什麼秘密。
秦止看著她的表情一怔,不敢有絲毫遲疑,趕忙起身拿了紙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