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的掙紮和猶疑似是都因為女子的這句話而被擊碎了,他點點頭,目光也變得甚是堅定。
他道:“好。”
君令儀的手掌收回,一隻手繼續摸著匕首上的紋路,一隻手託著腮,道:“王爺講了這麼多,這柄銀絲匕首,莫非就出自於那個工匠之手?”
君令儀的話讓秦止回過身來。
他的手掌也向後收了一些,兩隻手再一次交錯在一起,大拇指不禁輕輕摩挲,似是還能感覺到女子柔軟的手掌剛剛覆上時候的感覺。
他清了一下嗓子,道:“傳聞惠王甚愛攬財,可他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們各個都不靠譜,鄭國逐漸走向衰亡,他的心裡恐懼也更深。
他想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他的墳墓之中,讓工匠好好安排。
工匠心中不服,他明明救了惠王,卻沒想到他的王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鄭國也早已不是原來的鄭國。
惠王貪婪自私,不顧百姓,甚至他作為救命恩人的報答,就是能活生生的和惠王葬在一起。
工匠將惠王的寶貝藏了起來,他造了一把鑰匙,藏在一柄木製的匕首之中。
他把這柄匕首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希望兒子能夠破解匕首的秘密,將鑰匙拿出來,拿走惠王貪婪的結果。
可惜這件事後來被惠王發現了,惠王大怒,將工匠的兒子抓起來斬首,將木質匕首奪了回來,徵召天下的能工巧匠企圖破解匕首的秘密,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他想把匕首生生劈開,卻發現沒有一把刀能真正地傷了匕首。
當時工匠還在建造皇陵,惠王讓人將他帶回去。
命令還沒有下下去,宮人卻傳來訊息,說工匠在造完皇陵的最後的一個機關之後,因為勞累過度已經過世了。
惠王憤怒至極,卻又看見了手中的匕首。
既然被背叛,既然不能將那些財寶都帶到地下,惠王便將財寶的鑰匙帶到地下。
匕首上的雕刻繁雜,亂無章法的文字惠王看不懂。
可他覺得這匕首是木製的,實在太過寒磣,配不上他尊貴的皇陵。
於是他就想給匕首鍍上一層銀,交給別人他不放心,就連之前的能工巧匠在破解匕首秘密的時候,惠王都是親自在旁邊看著的。
這一次,他也親自動手,給匕首鍍上了一層銀,只是工藝和手法都明顯粗製濫造了些。”
聽著秦止講完了故事,君令儀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銀絲匕首。
繞來繞去,總算和這柄匕首有關了。
匕首雖然粗製濫造,卻是惠王親自動手,若秦止所言為真,它既是惠王留下的文物,還是開啟鄭國寶藏的鑰匙,賣個三千兩也不算太貴了。
君令儀想著,心裡卻依舊有個疑問。
她問道:“王爺,你說的這些,都是野史吧。”
“嗯,望之所查,有幾分可信。”
聞言,君令儀一怔,腮幫子忍不住鼓了鼓,原來秦止講的這些故事,都是陸維琛查到的。
秦止看著她的表情,頗有些狐疑地開口道:“怎麼了?”
君令儀定了定神,道:“沒事,雖說陸大人查探訊息是一絕,可是既然是開啟寶藏的鑰匙,惠王為什麼不把鑰匙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反而要放在離他的主棺很遠的地方呢?”
秦止抬眸看著君令儀,道:“看來,娘子也查了。”
“是呀,若非如此,我怎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僱主的話,據說盜墓賊發現這柄匕首之時,匕首距離主棺的位置可是非常之遠,隨意散亂在一具屍骸的旁邊,正因如此,還有它讓人不悅的鍍銀技術,才讓人懷疑這根本就不是惠王想要帶入皇陵的陪葬品,只是那個人誤打誤撞拿進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