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韻聽著這話,眸子動了動,良久開口道:“你朋友的異性朋友,是不是沒有原諒他?”
話說的繞嘴的很,兩個人卻都心知肚明。
燕寧撇了撇嘴,道:“是呀,他剛才還來和我借酒消愁來著,這屋裡的酒,都是他喝的,東西也都是他砸的,小爺還勸他,不就是一個女人,有什麼放不下的,那女人誤會了他,是那個女人沒有眼光!因為一點情商喝酒,丟死人了。”
燕寧說著,臉上的表情還露出幾分狠勁和決絕,卻又顯得有些故意為之。
他挑眉看著上官璃韻,道:“不過今天這事是真的對不起,我剛才叫了姑娘過來,你一進來,我沒看清,所以……當然,不是說你像風塵女子,只是光亮太暗,我沒看清楚……以為他們選錯了小爺的口味。”
燕寧的話說的有些別扭,中間還咳嗽著停頓了一下。
上官璃韻的眸子垂下,少傾開口道:“那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燕寧頓住,伸手又抓了一個酒壺,他向著喉嚨裡灌了一口酒,開口道:“原來是生命,現在卻變成了另外的一個男人。”
說這話的時候,燕寧的眸中躥起了一團火。
上官璃韻看著他的表情,眼眸又動了兩下。
燕寧的眉頭皺的很緊,不等上官璃韻開口,便又道:“而我的朋友,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成功的變成了一個跳梁小醜。”
所有的一切,說來都變得有些可笑。
到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幹一杯,為了曾經那個傻的可以的自己。
嘴邊的笑很苦,燕寧定了定神,這才想起上官璃韻還站在他的身邊。
他的身子向後倚去,眸中帶了幾分慵懶,開口道:“既然食盒已經送到,你就先回去吧,我點的姑娘馬上就要到了,你在這兒是想要看活春宮嗎?”
燕寧挑了挑眉毛,眸中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笑容也好像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馬上就走。”
上官璃韻起身,卻沒有向著門口走去,而是把地上那些無處不在的酒壺都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懷裡。
燕寧看著她,擰眉道:“你幹嘛?”
“我把所有的酒都帶走,在門口守著,不讓你再喝了。”
“神經病啊!”
燕寧的眉頭皺的更緊,眉宇中帶了幾分厭煩,嫌棄地看著上官璃韻道:“你以為自己是誰,管到小爺的頭上來了,小爺最喜歡玩姑娘的時候喝酒,增加情趣,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那你算老幾,可以直接對我說女孩子不要喝的醉醺醺的,那我現在也對你說,男孩子不要喝的醉醺醺的!”
上官璃韻揚起頭,她雖然平日都是唯唯諾諾的樣子,但要是執拗和認真起來氣場也不弱。
畢竟曾經是在戰場上待過一陣子的姑娘,後來又雲遊幾國,過得是悠閑自在的日子,不是那些官宦人家困在囚籠裡的小鳥可以任人揉捏。
燕寧完全沒有想到上官璃韻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脖子梗著,本是拔尖慣了的人,卻第一次在除了君令儀和白翹翹之外的女人面前說不上話來。
上官璃韻的眉頭皺著,一邊收拾地上的酒壺一邊開口道:“你那個朋友也是笨,既然她喜歡上了別的男人,為那人喝酒也就罷了,何苦傻傻地為人傷心。
一場酒一場夢,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不了就是一輩子不娶一輩子不嫁。
來到人世的時候就是赤條條一個,缺了個喜歡的人還能缺胳膊少腿?文人騷客總愛搞那一套,一旦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了就弄得生離死別。
時不時說什麼自己的心被偷了掏了的,說的跟心真的不跳了一樣,她都有喜歡的人了,還貼著幹嘛?犯賤嗎?”
上官璃韻一說起來,就像是在嘴上裝了機關槍,嘟嘟嘟說了個沒完。
燕寧看著她,一瞬忘記了反應,更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