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今日的目標異常明顯。
殺了君令儀,大卸八塊,把她的頭顱掛在齊國京城的城門之上,以解她心頭之恨。
至於其他人,可以以後再追究。
太後的話音落下,秦止的眉頭皺的更緊,手掌卻依舊和君令儀的牽在一起,絲毫不見退縮。
太後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掌,眸子又眯了些,道:“老五,你可想好了, 站在她的身邊,你就是齊國的細作。”
君令儀開口,剛想反駁什麼,卻是秦止將她的手攥的更緊。
他道:“無論君令儀在哪,我都在她身邊。”
永壽宮內一瞬安靜下來。
君令儀側過頭,剛好瞧見秦止的側顏。
他的眉頭擰在一起,連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有幾分勝算。
但他拽著她的手,說出那句讓旁觀者倒吸涼氣的話。
他說過,只要他在,她的身側永遠都會有一個人。
現在,她也不是孤軍奮戰的那一個。
心安的感覺,真好。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永遠都不會暖過來的手掌似是有了些許人類的溫度。
太後冷嗤一聲,開口道:“呵,老五,哀家倒是真沒想到,你會蠢到如此,證據確鑿,你是想和這個吳國的細作一些去地牢嗎?”
“她在哪,我在哪。”
不加遲疑的聲音很冰冷,卻暖著君令儀的心。
太後的這一仗是陳仲英後來加進來的,秦止沒有料到這一日會來的這麼快。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陪在君令儀的身邊。
她若進了地牢,他便為她謀反,不讓她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哪怕失敗了,他也會陪在她的身邊,永遠永遠。
這是秦止的承諾,一輩子,永不反悔。
太後看著秦止的眼神,一時竟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愣了半晌,方尷尬地拍了拍手,道:“好,很好,哀家倒是沒想到,你對這個女人,居然傾注了這麼多的感情。既然你想和她一起下地牢,哀家也不攔著你們,陛下,此事是否移交大理寺探查清楚,那些中了癮藥的人,都是些意志不強受人蠱惑的人,也該早早丟棄了才是。”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少傾,皇上的眸子抬起,看著秦止問道:“五弟真的準備和王妃一起受審?王妃去雲悅城的事情,可不是區區女扮男裝充當軍妓的小罪。”
“是。”
秦止的回答永遠都和第一次一般堅定。
皇上頷首,表情依舊有些凝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
話還沒有說話,小順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低頭道:“陛下,門外有人求見。”
“有人求見,誰?”
小順子開口,“他們說,他們叫雲悅城的百姓。”
“放肆!”
聞言,太後怒吼一聲,道:“皇宮重地,豈是隨意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此事若是傳出去,我皇家的顏面往哪裡擱,速速清了才是。”
小順子似是沒有聽見,依舊拱手對著皇上道:“他們之所以入宮,是因為今日陛下召見的緣故。”
“朕召見?”
“是,皇上可還記得,半月之前,雲悅城戰亂平定,有百姓將信箋層層上遞,說是感念皇上恩德,想進宮拜謝,皇上查了很久,才批準他們明日在大殿上相見,也為整個齊國樹立君民同心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