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歇斯底裡的聲音是太後最後的執著。
中了癮藥的人甚至有些還在地上扭著身子,向著太後的方向爬去。
他們是不甘心的咬緊牙關,不甘心自己所有的一切,最後卻只有這樣一個結果。
眼前的女人,就是罪魁禍首,是他們做鬼都不會放過的人。
太後已經整個人都縮在鳳椅上,她的身子有些發抖,嘴邊卻依舊嘶吼著,“不要過來,哀家是齊國的太後,你們都要臣服於哀家!”
一遍遍地念叨,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正如此刻的太後。
君令儀看著她的模樣,不禁輕輕搖了搖頭。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太後的時候。
永壽宮內繁華至極,太後臥在鳳椅之上,雍容華貴,將一切都握在手中。
可惜人總是貪婪的,吃到了一點甜頭,就想要把整個蛋糕都吞進去。
她記得太後的沒事找事,記得皇後卑躬屈膝的模樣。
這世上,不管是什麼東西,你輕輕捏的時候可能還能握在手心裡,可若是攥的緊了,它就碎成一團,從你的手中溜走。
更何況,太後還恨不得自己做了一個鐵拳去握。
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大概就是太後這種人。
眼前的戲並不好看,君令儀托腮瞧著,甚至覺得有些可悲。
太後說她也會走上這樣的路,君令儀曾經覺得自己不會,可如今她突然想賭一把。
都說高處不勝寒,曾經她讓自己盡量遠離那個位置。
可這幾天被關在密室,心裡的某根弦不知怎的就被撥動。
高高在上的位子,她也想嘗試一下。
君令儀的眸中露出一分狠絕,陸維琛向著她走去,看著她的目光,腳步卻驟然頓了一下。
剛才的眼神,是花骨朵?
他的心中遲疑,君令儀卻已經轉頭看向他。
目光和往日無異。
君令儀頷首,道:“陸大人。”
陸維琛回過神,剛才的眼神,許是他看錯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道:“王妃和這些人不同,永壽宮內有一間蘇嬤嬤住的小屋子,雖然簡陋了些,還請王妃暫時委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