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都不說,他也只能蹲在旁邊,沉默不語。
第一天,他對君令儀說,“對不起。”
第二天,他對君令儀說,“我會讓你活下去的。”
第三天,君令儀依舊不和他說話。
他蹲在地上,一把搶過君令儀手中的藥包,開啟要自己吃下去。
君令儀開口,道:“如果你吃下去,我就殺了你。”
燕寧的動作頓住,君令儀一把搶過藥包,一口全都倒進自己的嘴裡,又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嚥下去。
燕寧看著她,道:“如果你痛苦,我會陪著一起痛苦,我不求你原諒我,可我別無選擇。“
君令儀也看著燕寧。
這是她三天來第一次正視他。
她的眸中是恨,他接受。
她開口,一字一頓,道:“如果你吃了,我就殺了你。”
再沒有其他的話。
她蹲在角落裡,把飯菜一口口吃下去。
燕寧沒見過這樣的君令儀。
他的胸口好疼,他想說些什麼,他想做些什麼。
可惜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他站在那兒,像是個傻子。
轉身離去,再沒有多言。
君令儀把飯一口口吃下去,明明都吃不下了,她卻還要吃下去。
她不能慫,她要等著,等著太後和燕寧下一步的計劃,等著秦止回來。
密室設計的巧妙,根本沒有能傳信的地方。
燕寧知道君令儀喜歡用飛鴿和百靈傳信,自然不會給她留任何發揮的餘地。
渾渾噩噩的一週度過,君令儀不知太後還要把自己關多久。
藥她照常吃著,飯她也照常吃著。
每過了一次三餐,她就在身後的牆上畫一筆“正”字。
在她總算湊夠了一個正字的時候,蘇嬤嬤又來了。
她蜷縮在牆角,沒動,蘇嬤嬤讓幾個宮女把她抬出去,姿勢隨意,好像她是案板上要拎出去賣的一塊肉。
她已經五天沒洗澡,五天沒換衣服了。
每日服用大量的癮藥讓她的身上充滿了那種讓她討厭的味道。
外面的額陽光很刺眼,應該是早上。
在冬日裡,哪怕是清晨的風,也不太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