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裝的很尷尬,太後卻一臉滿足。
她就喜歡這樣,喜歡軟糯糯地被她踩在腳下的人。
她冷笑一聲,道:“可惜國師說了,哀家想要以癮治國,你便是首當其沖的。”
她的聲音裡含著笑意,君令儀臉上的偽裝一瞬有些崩塌。
全身的血液似是逆流了,胸口的東西跳動著,卻像是已經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太後……說什麼?
太後的唇一張一合,道:“國師,這一次,你來給她用藥。”
君令儀的眸子轉過。
她看著燕寧向著她走過來。
燕寧的眸子垂下,心虛地不敢看她,和他這陣子的目光一樣。
這一刻,君令儀好像突然懂得這些天燕寧的目光到底意味著什麼了。
她以為燕寧是找到了喜歡的人。
她還單純地準備替燕寧瞞著羅叔叔。
就連剛才燕寧進來的時候,她還在為燕寧著想,說他是國師,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事已至此,君令儀才發覺她根本就是個傻子。
從一開始就被騙的團團轉。
燕寧能夠在皇城之中活下來的理由,就是靠出賣她。
燕寧蹲在她的身前。
君令儀也不躲,就這樣看著他,怔怔看著他。
她的目光裡不是懼怕,是失望,是對徹頭徹尾的失望。
燕寧的牙關咬緊,將布包從懷中拿出來,按住君令儀的頭,把裡面的藥粉倒進君令儀的嘴巴裡。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明明他一口癮藥都沒有吃,喉嚨裡卻像是堵了很多東西。
心髒是撕裂一般地疼。
他寧願君令儀掙紮。
寧願她罵他,寧願她一刀殺了他,不管怎麼樣,都比她用這個眼神看著他的感覺要好。
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將所有的藥粉都倒進君令儀的嘴巴裡。
君令儀被嗆得咳嗽了兩聲,燕寧將布包丟在地上,轉身離去。
他不敢看,他在永壽宮見過那些吃下癮藥的人,見過他們的掙紮,他們的遲疑。
他也見過那些在吸毒的人,形若骷髏,宛若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