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有些尷尬,面上卻還是帶著笑意,道:“原來杜大人還有政務在身,是下官自作多情了,讓杜大人見笑了。”
老君頭正說著,卻是君令儀走過來,狐疑道:“杜宇,你怎麼來了?”
杜宇請禮,道:“王爺聽說王妃來孃家拿嫁妝,所以也來補三車,託屬下帶過來。”
老君頭:“……”
在坐賓客:“……”
有人扶額。
王爺把這位王妃寵的……當真沒眼看……
君令儀也是一怔,不知秦止又是哪根弦搭斷了,片刻開口道:“有勞王爺費心了。”
君止遙皺眉道:“嫁妝自然要孃家給,怎能讓夫家插手!”
杜宇沒應君止遙,只將一本冊子遞給君令儀,道:“王爺讓王妃好生查點,他託屬下來說,您既已嫁入王府,整個王府便都是你的嫁妝。”
君止遙:“……”
老君頭:“……”
在座賓客:“……”
君令儀在滿座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接過冊子。
她手裡本就拿著一本,不對比還好,這一對比,老君頭之前給的東西冊子厚度竟只有杜宇送來的一半。
君令儀拿在手裡,大家看的清楚,也忍不住向著老君頭看了幾眼。
不管怎麼說老君頭也是個禮部侍郎,禮的東西應該是最懂的。
結果自家女兒出嫁的時候不送嫁妝,如今送了還被人比的難看,看來傳說中的摳門也是有跡可循的。
老君頭最愛面子,如何能忍受大家這般的目光。
他咬了咬牙,哪怕面色鐵青,卻依舊要保持微笑,只道:“令儀這一去便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王爺給的嫁妝再好,終究不是‘嫁妝’二字的東西,景晨,我剛才和你說給你妹妹準備的地契,可拿來了?”
君景晨的面色微頓,道:“兒子愚鈍,這就去拿。”
“還不快去!”
老君頭厲喝一聲,不多時,君景晨便拿好了兩份地契過來。
老君頭咬緊了牙關,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忍著到了嘴邊的血,將兩份地契放在君令儀的手中。
手掌遲遲不肯撤去,只拽著君令儀的手,亦拽著她手中的地契,道:“你嫁過去辛苦,這兩家店是父親年輕時便開著的,如今也有些入賬,你在王府中輔佐王爺之事,也可有些自己的事業。”
齊國不講商賈卑賤,也不講官商避嫌,凡是家裡有些勢力的,都願意開兩個商鋪賺銀子,只是監管會比其他的更嚴一些。
如今正是商鋪賺錢的大好時期,老君頭把這都拿出來了,估計心頭的血早就已經滴滿地了。
君令儀看著他眼角一滴淚痕,手掌拍在老君頭的手背上,道:“多謝父親,我一定會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業的!”
說罷,君令儀開啟冊子繼續對賬了。
老君頭看著她手中的地契,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挖空了,難受得緊。
一口濁氣撥出,他在心底默默安慰,其他都是虛的,唯有官位和麵子才是真的!
君令儀對好賬便準備走了,也沒打算在君府吃午飯。
只是她還沒走出君府大門,君止遙便追了出去,開口道:“儀兒,可否給二哥面子,出去喝兩杯茶?”
君令儀還未開口,君止遙便又插話道:“這次二哥絕對不給你介紹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