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歲的壽誕來臨,餘氏不讓老君頭辦。
老君頭早已膩煩,讓人把餘氏關在家中,卻不想被她偷跑了出來。
發請柬之前,老君頭也仔細斟酌過要不要君令儀過來。
畢竟柔慧出殯那日他們也說了重話。
可左右想著,君令儀終究需要個好孃家在王府抬得起頭,他也需要王爺在回門時喊得那句父親。
左右權衡,請柬還是寄出去了。
管她是否說過斷絕父女關系的話,血濃於水的親情終不能隔斷,有利用價值的就是好女兒。
君令儀在王府也待了半年,雖說傳出了不少不好的流言,可總算沒被休回來,還算是有點覺悟。
今日來的人多半不是因為老君頭的侍郎身份,而是因為他平西王老丈人的身份。
算起來,君令儀比餘氏要重要些。
老君頭看著君令儀,笑道:“請柬沒了我可讓人再去做一份,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和傷心的母親置氣。”
君令儀看著老君頭變化莫測的表情,就他心裡那點花花腸子,她早已一清二楚。
君令儀笑道:“我沒有和母親置氣,其實我今天來,除了給父親帶來壽禮,也是因為實在好奇,我都已經嫁去平西王府半年了,為何我的嫁妝還沒有到?”
話音落,老君頭的心裡咯噔了一聲。
餘氏也驚住了,怒罵道:“你是嫁給死人的,要什麼嫁妝!”
“嘶。”
君令儀吸了一口氣,蹙眉道:“母親,這麼多雙耳朵聽著呢,這話兒是要掉腦袋的。”
“你!”
君令儀眨眨眼,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老君頭頓了半晌,道:“景晨!”
“在,父親。”
“去找賬房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小姐的嫁妝不是早就清點好了放在西廂房,還沒送過去?”
“是。”
君景晨離去,君令儀頷首笑道:“多謝父親大人。”
餘氏看著老君頭,目光中甚是驚愕,道:“君潤澤,你還有沒有心,現在這麼多人看著,你告訴我,西廂房的嫁妝到底是給柔慧的還是給這個賤人的!你說過的,只要柔慧嫁進王府,那些都是柔慧的,現在是隻要入了王府,給誰都一樣了嗎?”
餘氏字字咬的真,她雖因君柔慧的死而激動,卻還沒有完全傻了。
聞言,君令儀也皺起眉頭,道:“父親,若是給姐姐的我便不要了,我和姐姐姐妹情深,要了她的嫁妝我良心上也過不去,你只要把我的那份嫁妝給我就好。”
話音剛落,老君頭便看著餘氏吼道:“閉嘴!就算柔慧走了,你也不能如此欺負令儀!“
“君潤澤!”
“來人,將夫人帶下去,她瘋了!”
話音落,幾個小廝過來,從君止遙的手中壓過餘氏,將餘氏拽走了。
餘氏走的時候,還不忘踹著腿,怒道:“君潤澤!君令儀!你們不得好死!”
厲喝的聲音回蕩在君府上方,府中之人皆不適地潤了潤喉嚨。
此事不知誰對誰錯,便不知該如何評判。
只是連嫁妝都不準備,君大人還真是和傳言中一般摳門。
不多時,君景晨就將嫁妝單子整理好拿過來。
君令儀攤開瞧著,不禁感慨老君頭真是捨得給君柔慧下血本,自己一分沒有,君柔慧倒是平常人家的兩倍。
老君頭看著君令儀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有些肉疼,他想起上次君令儀待得久了些秦止便跟過來了,此刻忍不住開口道:“令儀好不容易回來,今日就住在家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