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略顯鄙夷的目光落在秦止的臉上,笑道:“老五,你自小就是個直性子的,從不知拐彎做事,你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也從未想過刁難你,京城的事情固然要查,可前往北疆是皇命,你擅離職守,無視軍規,又擅闖永坤宮,用兇器指著珮玖,威脅了哀家的生命,這牢獄之罪,就算是將功贖罪,怕也贖不得了。”
她說著,眸中始終帶著一抹淺笑。
衰老的眼眸卻帶不走她眼中的算計和精明,不管秦止是如何進到永坤宮,不管秦止準備如何背水一戰,可如今還在她的永坤宮裡,所有的一切,便都是她說的算。
秦止頷首,“兒臣想讓母後幫兒臣贖罪。”
“呵。”
聞言,太後失笑,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看著秦止。
怎知秦止的眼眸轉過來,冷漠的目光落在太後臉上,開口道:“兒臣也是為了母後好,若是皇兄知道母後在背地裡尋找’玉錦囊‘,不知皇兄會作何感想?”
話音落,太後淡然的表情被生生撕碎。
她看著秦止,一瞬驚愕。
秦止亦看著她,繼續道:“兒臣想五日之後,名正言順地返回京城。”
“休……”
太後看著秦止,話竟說不下去。
她的手掌死死攥著剛才折斷的樹枝,牙關咬緊,良久開口:“好。”
秦止又道:“在此之前,兒臣會住在頤陽宮,有勞母後打點。”
“你!”
秦止看著太後青紫的臉色,微微頷首道:“兒臣已回京數日,母後遇刺案已查的七七八八,兒臣想皇兄應很想把兒臣知道的都聽去。”
“你在威脅哀家?”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在考慮,這個案子的後續,兒臣是該和皇兄討論,還是該和母後討論。”
他的聲音太過冷靜和漠然,似是將什麼都未放在心上。
太後的手掌攥的更緊,樹枝的粗糙硌在手心,她道:“哀家應你。”
她瞪著秦止,看秦止起身請禮,漠聲道:“多謝母後。”
說罷,他轉身離去。
剛走兩步,秦止的腳步停住,用背影對著太後,開口道:“蘇嬤嬤。”
蘇嬤嬤在旁邊站了許久,此刻方上前請禮道:“王爺。”
秦止隨意理了理衣領,道:“本王的王妃若有一毫損傷,本王索命相護。”
這句話說的極冷,蘇嬤嬤的身子垂下,道:“諾,王妃在宮中,一切安好。”
“如此最好。”
秦止開口,邁著大步繞過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