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瞧不要緊,士兵的膝蓋一軟,跪地道:“小人知罪,還望君大人擾了小人性命。”
另一人見狀,也匆忙跪了下來。
君令儀瞧著,嘴角扯了扯,道:“我沒有要責罰你們的意思。”
士兵叩首,“君大人,小的一時糊塗,小的該死,可小的上有小下有老,呸!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君大人擾了我這條賤命吧。”
說著,士兵已經開始抽自己的巴掌。
君令儀一臉懵逼,瞧著周遭有不少士兵已看過來,趕忙低下身扶兩人道:“你們剛才不是誇了王爺,我若是告訴王爺,王爺或許還會褒獎你們。”
兩個士兵聞言,對視一眼,雙膝更是死死地釘在了地上,“君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
君令儀扶額,道:“你們起來吧,我全當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再不去軍營就該遲了。”
兩個士兵又磕了兩個響頭,又說了好多的謝謝話,方站起身一溜煙的跑了。
不少士兵的目光還凝在這裡,君令儀抬起頭,所有計程車兵都齊刷刷地低著頭,去軍營了。
君令儀嘆了口氣,順便摸了摸自己的臉。
雖說這面容一臉匪氣,可她覺得自己平日待人也挺和藹可親的,怎麼這些人見了她都跟見了活閻王似的?
君令儀正想著,一隻百靈鳥飛了過來。
她一怔,抬起手將百靈鳥接在手心,挑眉道:“我倒是有段時間沒看見你了,什麼事?”
百靈鳥凍得直哆嗦,卻還是張開嘴嘰嘰喳喳地叫著。
君令儀聽著,眉心皺的越發緊。
百靈鳥叫完,鑽到了君令儀的懷裡取暖。
君令儀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良久,片刻後,她驟然轉身,大步離去。
……
另一邊,陳仲英帶著抬陳錦凝的轎子回到驛站,讓幾個下來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將陳錦凝抬了進去。
因是陳仲英親自處罰,更不敢徇私,所以二十大板都是實在打下去的,此刻的陳仲英連動彈都十分費力。
雖然抬轎的和小丫鬟的動作已經盡可能的小心翼翼,可她的身後衣服上還是染了少許的血跡。
陳錦凝趴在床上,也顧不得身後的疼,隻眼中含著淚水,虛弱道:“哥哥,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陳仲英的喉結動了動,摸著陳錦凝的頭道:“傻妹妹,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他是為了讓你死心,故意說得那些氣話罷了,軍中慎言,你愛的男人身處高位,往往身不由己,他打你,其實他也難受,你看,他今日不是都不敢來看嗎?”
陳錦凝眨眨眼,淚水又落下來,道:“對呀,秦止哥哥明明是最喜歡我的了,哥哥你記不記得,我小的時候學騎馬……”
陳錦凝的眼眸望著前方,將那些不知說了多少遍的故事再重複一遍,陳仲英坐在床榻邊,為她拭去臉頰的淚水,亦如第一次聽得時候一般入神。
有小廝敲門而入,附在陳仲英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陳仲英應聲,又對著陳錦凝道:“哥哥先出去一下,你好好待著,莫要亂想。”
陳錦凝點點頭,看著陳仲英的身影消失在屋內,眼眸有些無神地看向前方,呢喃道:“哥哥,秦止哥哥真的喜歡我嗎?”
門外,小廝從信鴿的身上取出信箋,小心翼翼地遞到陳仲英的手中。
陳仲英展開信箋,唯看了一眼,臉色總算緩和了幾分。
他抬起頭,看著小廝問道:“京城到此地的快馬,幾日能到?”
“回大人,五日即可。”
陳仲英將信箋攥緊,嘴角勾起,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