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多了肉,回來的時候君令儀有些鬧肚子,就先去茅廁蹲了一會兒,這一蹲,回來的時候臉上就悲催了。
秦止看著她在門前低頭的模樣,壓低了聲音問,“葵水來了?”
君令儀閉上雙眼,無奈地點了點頭,君令儀本就沒心沒肺些,再加上這陣子隨軍隊前行,早就忘記了日子,誰知道這位和藹可親的姨媽每次都來的如此趕巧。
她的腦袋垂著,面上是滿滿的無奈。
秦止將她拉進屋來,道:“外面涼。”
說罷,他出門喚了一聲,不多時,杜宇就買好了月事布和紅糖回來。
君令儀眼睜睜看著杜宇一臉漠然地把兩件東西放在桌上,每放一件,還會將它的名稱念出來,等到東西都放好了,杜宇也退了出去。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道:“杜大人還真是全能……”
說罷,她速度地拿起桌上的月事布出門換上了。
再回來的時候,君令儀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桌子上擺著稍有些燙嘴的紅糖水,屋內的蠟燭都亮著,秦止卻已側身躺在床上,似睡著了。
君令儀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小腹微微有些墜痛,一碗紅糖水下肚,身子也舒服了些。
今日一直忙活著,此刻閑下來,疲倦的感覺也接踵而來。
她連打了幾個哈欠,吹滅蠟燭,爬上床睡了。
迷濛中秦止又將她擁入懷中,這樣的感覺她早已習慣,索性繼續睡著。
睡夢中似是有一隻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溫熱的感覺驅散小腹的痛感,君令儀嘴角揚起,睡得更香了。
第二日一大早,劉大人便來秦止屋內稟明事項。
好在君令儀起得早,秦止也早就為她畫好了“土匪妝”,又讓她做回了君如煙。
劉大人查了一夜,頂著一對熊貓眼進門,跪地道:“回王爺,下官已經查明,是下官的疏忽,上次大戰之時,吳國有士兵趁城中守衛不嚴,從側牆進入,一直埋伏等待到落彩節才行血腥之事。”
秦止冷道:“劉大人,天亮已過了一個時辰。”
“王……王爺,下官知錯。”
劉大人顫抖著身子伏在地上,只差聲淚俱下。
秦止捧一杯茶,冷道:“正堂商議,本王隨後就到。”
“是……”
劉大人又是一叩首,跪在地上的雙膝不敢起來,就維持這樣的姿勢一步步出了門。
直到門被關上的一刻,劉大人方鬆了口氣,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只覺魂都沒了一半。
身子轉過,劉大人半分都不敢耽擱,向著正堂而去。
他走了沒兩步,卻迎面撞見了一人。
此人穿水藍衣裙,描眉點唇,手捧糕點盤子,若不仔細瞧著,竟認不出是平日總著戎裝的陳錦凝。
劉大人定睛一瞧,趕忙跪地道:“下官給陳小姐請安。”
陳錦凝笑笑,“劉大人快快請起,父親為朝辦事,可我無名無位,受不得如此大禮。”
劉大人起身,輕聲道:“陳小姐自然受不得這禮,平西王妃卻受的。”
聞言,陳錦凝早已紅了半邊臉,卻還是羞澀道:“劉大人莫要胡說,秦止哥哥的心意難猜,我如今不過是陳家小姐。”
劉大人的臉上堆著笑意,道:“昨日所有人都瞧見了,王爺攜手陳小姐共度落彩節,陳小姐英姿颯爽,帶著王爺滅了吳國士氣,救了我雲悅城的萬千百姓,陳小姐放心,我早已將此事原原本本奏明朝廷,陳小姐同王爺之間的親密互動,無需多加筆墨,都讓人心生羨慕,太後娘娘見了那摺子,平西王妃的位子怎還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