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還真是什麼時候都能睡得香甜。
秦止移到她身邊,準備讓她換個姿勢躺好,不要再把自己縮在一起。
他的指尖和她脖頸的肌膚相撞,卻驟然擰起眉頭。
好燙的溫度!
此刻外面應該已經天黑了,密室裡的溫度越發低了,君令儀剛才應該是太冷想把自己蜷作一團,漸漸發燒暈了過去。
她的眉頭皺著,嘴唇燒的發白,身子縮的那麼緊,渾身還在打著寒顫,卻一直沒有叫他。
秦止的喉間輕動,只覺得胸口隱隱地泛著疼。
他躺下擁她入懷,手掌攥住她的手掌,本就是怕冷的人,病成這樣卻還要自己扛著。
她被他抱在懷裡,身子卻還是輕顫了一下,嘴角無意識地呢喃出一個字,“冷。”
見狀,秦止起身將自己內裡的衣裳也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赤裸的臂膀將女孩擁入懷中,他抱得那麼緊,生怕她受了一點凍。
君令儀的身子動了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蜷縮好,總算不再打寒顫了。
額間的溫度漸漸退去,秦止看著她,哪怕赤身裸體在這冰冷的密室裡,他的心也是暖的。
女孩睡得香甜,手掌輕輕環上秦止的腰,頭在他的身上蹭了蹭,糯糯道:“小哥哥。”
秦止垂眸,“嗯。”
他們就這樣抱了一夜,君令儀的燒反反複複,秦止將她抱著,絲毫不敢鬆手,直到第二日的日出時分,密室的上方總算傳來窸窣的動靜。
密室被人開啟,幾個小廝齊刷刷向著裡面看過來。
只是小廝還沒看清楚,秦止已經抱著君令儀出來了。
此刻的君令儀裹得像個粽子,而秦止上身赤裸著,露出姣好的肌肉線條。
沐風樓的小廝都受過培訓,見著眼前的景象,也能齊刷刷地低下頭,恍若未見。
唯有一人目光炯炯,和秦止的撞在一起。
秦止抱著君令儀看著他,道:“燕公子。”
燕寧今早上已發了幾通脾氣,剛才還罵著小廝沒有及早發現君令儀在這個房間裡,可此刻看著秦止和君令儀,他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他的嘴角揚起,道:“平西王,久聞大名。”
初次相見,對於秦止知道他的身份他毫不意外,可秦止懷裡的人……
燕寧上前兩步,卻是秦止轉過身,冷道:“勞煩燕公子準備車馬和衣裳,本王同王妃,即刻回府。”
聽著本王和王妃的稱謂,燕寧的手掌攥緊,末道:“好。”
獨獨一個字,似已費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秦止應聲,轉身將君令儀抱出屋,又道:“廢人有勞燕公子處理。”
燕寧瞥了一眼跪在旁邊的寧鶴軒,又道:“好。”
待到秦止的腳步已快踏出門,燕寧方道:“她的病,找白如深看!”
秦止快步離開,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剛才的話,燕寧的目光移到寧鶴軒的身上,冷道:“打,打死為止!”
平西王府。
陸維琛和白如深匆匆趕來。
白如深為君令儀診脈,又開了幾味藥讓婢女去煎。
婢女將藥方拿出門,陸維琛在一邊焦急問道:“花骨朵這是什麼病?”
“小風寒而已,不礙事。”
白如深說罷,站起身子,一把抓住了秦止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