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君令儀就想割掉自己的舌頭,秦止的目光也轉過來看著她,儼然十分贊同她的觀點。
君令儀悲催地看了看盤子裡的“黑炭”,再想想自己剛才加進去的半罐子鹽……
嘴角扯了扯,面部表情變得難以描述。
秦止伸手,將食盒的蓋子蓋上,徹底斷絕了兩人的視覺汙染。
君令儀鬆了口氣,卻聽秦止輕聲道:“罷了,王妃還要備孕,吃不得這個。”
“?!”
君令儀震驚地看著秦止,秦止委屈道:“本王餓了。”
“……”
好好好,病人最大!更何況還是因為她病的。
君令儀扶額,出門讓丫鬟送些飯菜過來。
丫鬟送了幾個人的分量過量,君令儀和秦止一起用膳,廚子們許是剛才受了驚嚇,送來的菜餚多是有些口重,君令儀隨意扒拉了兩筷子,倒是秦止許久沒有用膳,也吃的不多。
丫鬟煎好了藥端進來,秦止下午一直消停的很,坐在床榻上看書,可沒有受傷的時候並無兩樣。
桌邊的藥已經喝完,用過晚膳,君令儀也端了一本書坐在床邊,只是來來回回兩個時辰卻只看了一頁。
她抿了抿嘴角,躊躇許久,方開口打破沉默道:“王爺。”
“嗯?”
秦止的聲音很低,目光仍在書上。
“您的傷口還疼嗎?”
白如深說要很久才能痊癒,可君令儀左右思索,秦止好歹是在戰場上廝殺過得,身體素質應該也更好些,說起來自己在這裡待著也幫不上什麼忙,如果秦止說不疼了,君令儀又該考慮離開的事情了。
雖說這樣有些忘恩負義,可她總怕時間久些,秦止會看出什麼來,更何況皇族的這潭水實在太深,淺嘗輒止,她也不想扯進太深。
只是這般想著的時候,君令儀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不太好受。
秦止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修長的手指觸及桌面,舉手投足都是難言的美好。
他看著君令儀的眼睛,“這幾天,為何不逃?”
平靜的語調卻讓君令儀的心跳快了幾拍。
他的眼睛很美,眼底的東西君令儀卻看不清楚,兩人也不知對視了多久,只是相顧無言,誰也沒有先開口。
外面的夜色漆黑,君令儀聽見秦止的喉間發出輕聲的嘆息,嘆息聲中藏了太多的東西,君令儀好像聽到了一絲遺憾。
秦止移開眼,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似是準備睡了。
君令儀的眸子合上,噓了一口氣道:“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