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柔慧的手裡捏著帕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似是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餘氏的面色鐵黑,心裡氣的根本沒聽見秦止那句輕的不能再輕的話,餘氏咬牙道:“她!她一個沒身份的下賤胚子,憑什麼把我們柔慧這般戲弄!”
“閉嘴!”
老君頭的臉色不太好看,餘氏只得輕聲安慰著君柔慧。
老君頭看向一邊的寧鶴軒,厲聲道:“誰讓你來的?!”
好好的人,消失了兩年,此刻突然出現,實在添堵。
“我……”
寧鶴軒被老君頭的氣勢嚇壞了,臉色蒼白,眼神躲躲閃閃,向著君柔慧的地方看。
君柔慧走到老君頭身側,哽咽道:“父親,這件事情怪我,剛才在大堂,我聽說妹妹準備趁著回門的時候約寧書生私奔,我害怕父親知道了責罰妹妹,所以才一個人過來,沒想到王爺他……”
她抽了鼻子,餘氏幫她順著氣,嘆道:“柔慧啊,你就是太替別人著想了,你看看她都已經囂張成什麼樣子了!”
老君頭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傷心,心也軟了些,開口道:“罷了,柔慧天生心軟,我和平西王交過幾次手,他這個人冷峻無情,但到底是官面上的人,現在令儀是他的王妃,在君府裡肯定要做做面子的,柔慧進王府的事情還要早些佈置,省的令儀露出馬腳,帶著君府的人一起受罪。”
“老爺,你就放心吧。”
老君頭讓人把寧鶴軒打出了門,君柔慧抽噎著被餘氏送回了屋裡。
彼時,君府門外的馬車之內。
君令儀哼著小曲,心情大好。
她抬起頭,看著秦止坐在對面看書。
他的墨發被金冠束著,在京中養了幾日的面板愈顯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過書頁,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高貴的氣質,惹得君令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高興?”
秦止驟然開口,君令儀一怔,收回目光笑道:“是呀,狐假虎威的感覺實在舒服。”
秦止的指尖摩挲在書頁上,心底唸叨著君令儀剛說的四個字:狐假虎威?
馬車緩緩動了,君令儀挑眉看著對面的人:“王爺,你就不好奇,我和寧鶴軒的關系?”
秦止未言,目光在書上。
君令儀的嘴角動了動,“那個,我婚內出軌,給王爺帶綠帽子,王爺,您就不考慮休了我?”
秦止翻頁,“你不瞎。”
“噗……”
君令儀看著秦止,笑道:“這話若是讓君柔慧聽了,怕是連哭都忘了。”
秦止抬起頭,看著女子彎若月牙的眸子,君令儀也看過來,四目相對,秦止偏過眼,道:“兩年前發生了什麼?”
剛才寧鶴軒說起兩年前,之前陸維琛在調查的時候也和他說過兩年前寧鶴軒是君令儀的相好。
君令儀撇了嘴角,嫌棄道:“不過是當年君柔慧還年幼,沒把白蓮花和攀高枝的水平練的爐火純青,偷偷喜歡上進京趕考的寧鶴軒,寧鶴軒來君府和她私會,結果被發現了,她索性一股腦拋給了我這個閑人,當時鬧的滿城風雨,老……君大人就差沒直接把我嫁給寧鶴軒了。”
君令儀說著,嘴角勾起,盡是嘲諷和不屑。
秦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讓燕……”
聞言,秦止的目光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