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一下把玄瀟給拖過來,“什麼情況?他怎麼莫名其妙的成為冥王了?他不是人麼?”
玄瀟嘆了口氣,“關於這個,還沒有準確的定位,反正說來話長,他和我一樣,不全是人就是了。”
“你們這夫妻倆還真是神奇。”金子嘟嘴,“只不過他這樣,突然間變成另一個人,是精神病嗎?”
“不是……”明明就是一個靈魂,一個元神啊!“反正,你就當正常的,我是他的娘子,孩子是他親生的,剩下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幾個人點頭,表示明白,夜翎已經抱著孩子走到了另一邊,很熱情的呼喊,“娘子,你們幹什麼呢?快過來!”
“哦,來了。”連忙拉著幾個人過去,卻被龍靈空叫到了一邊,“你要有個心裡準備,在這個地方,夜翎是不會變成風煜邪了。”
玄瀟整個人一顫,“那以後呢?”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風煜邪本身就是夜翎的容器,更何況是在冥界,已經是在夜翎的地盤上了?有可能以後,風煜邪有可能會回來,或者是再也回不來了。
玄瀟也知道,自從她決定嫁給風煜邪的那天起,就已經知道一旦夜翎有足夠的能量,風煜邪有可能就不會回來了,但是沒想到她帶著他走進了冥界,在冥界的夜翎蘇醒了過來,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才是殺死風煜邪的兇手?看著那綻放在不遠處風煜邪的臉,是他?還是不是他?
玄瀟只跟著他們往前走著,決堤一樣的憂傷從心底裡面蔓延出來,那翻滾一樣的情緒,沸騰一樣的堵在胸口,讓她難受,哭都哭不出來,她能感覺到內心絕望的吶喊,在心裡久久回蕩,聲音越來越大,震耳欲聾,但到了嘴邊一切又歸於平靜,最強的心痛是無聲的,因為沒有任何一種表情,沒有任何一種動作,沒有任何一種語言,能表述自己的絕望和心痛。
一路低著頭,跟著夜翎來到獨屬於他的地盤,抬頭看了一看那大大的牌匾,“生死殿”。
“這是哪兒?”一轉頭身後的人已經沒了,“他們人呢?”
一直跟在身邊的霓凰和皮皮詫異的看了一下她,“他們剛剛被冥王分配了住處啊!”
“對啊,這是本王的寢殿,生死殿!”抱著孩子首先走了進去,霓凰拉著走神的玄瀟也走了進去。
回頭對他們幾小隻吩咐道,“這殿裡面的主位是我和娘子的,你們去選自己喜歡的吧!”
皮皮和小酒香跟著霓凰走了,還不忘了回頭看看玄瀟的情況,“我們不和娘親在一起嗎?”
霓凰搖搖頭,“最好不要!”
兩小隻也沒說什麼,只是跟在霓凰的身後,小酒香緊追兩步,“嗚嗚,晚上我能不能和皮皮姐和霓凰哥哥一起睡?嗚嗚,我好怕!”
皮皮追上來,用自己的小肉墊摸了摸小酒香的頭,“好,我們睡一個房間。”
霓凰微笑了一下,彎下腰,把它們兩只抱起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一直的注意力都在淺語的身上,少關心了你們兩個。”
小酒香窩在霓凰的懷裡,“不是的,我們從來就沒有怪過霓凰哥哥,我們都知道你很忙,所以也盡量不去胡鬧。”
皮皮則是眯著眼睛,“就是,本大王怎麼會和你一般見識?”
小酒香撐起兩只小前爪,“啊哈哈,一開始的時候皮皮姐姐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是你的,你是霓凰哥哥的,霓凰哥哥是娘親的,娘親是爹爹的!”
皮皮伸出小爪一下摁住小酒香的頭,臉頓時通紅,“我才沒有!”
“嗚嗚嗚!”被摁在衣服裡面的小酒香掙紮著也不知道說的啥。
把他從皮皮的前爪下解救出來,霓凰摸著她倆的腦袋,“皮皮說的沒錯啊,我們是一家人。”
“……”皮皮的臉更加的紅了,也就悶悶的趴在霓凰的懷裡,看著小酒香,沒有說話。
在夜翎的懷裡,淺語已經睡著了,夜翎把她放在寢殿,給她蓋上被子。
看著那失魂落魄的玄瀟,湊上來,“怎麼還生氣呢?我就是一醒來之後,就看到那家夥抱著一個孩子站在我身邊,我有點反應過度了啊!娘子你就不要生氣了。”
看著在自己面前一個勁的道歉的夜翎,像極了風煜邪,玄瀟的眼淚瞬間就憋不住了,眼淚宛如兩道泉眼一樣的,直接流了出來,停都停不住,這流眼淚的速度和表情瞬間驚到了夜翎,立馬半跪下來給她擦,“怎麼還哭了呢?我錯了,我錯了哈,別哭了,我給你賠罪,讓你捏過來好不好?你怎麼打我都行,行不行?哎呀,你別哭啊……”
一邊勸一邊手足無措的拿著手絹給她擦眼淚。
玄瀟看著手忙腳亂的他,兩隻手直接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個吊熊式的大抱讓夜翎的整個身子一僵,就在那裡半跪著,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良久,玄瀟好像哭夠了,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還好思念無聲,怕你震耳欲聾。”
風煜邪,我想你了……
但是在夜翎聽來,這一句話,就已經震耳欲聾了,愣了半天,一把把玄瀟抱進了懷裡,內心動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玄瀟也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風煜邪,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反正這個身體是他的,裡面那個靈魂也極有可能還存在著,能看著他也算是滿足了,在他的懷裡呆了一會,玄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慢慢的退了出來,“我沒事了。”
夜翎看著她,那淚痕已經幹在了臉上,一雙眼睛也是紅紅的,這樣的她讓夜翎驀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