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和先生……當年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李嬸這會兒才想起自己這次來的正事。
“是啊,太太,你們好好的,怎麼說分開就分開了?”讓她們措手不及。
尤其這三年,她們一直看著季靖北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脾氣越來越差,甚至最難過的時候連家都不敢回,總是半夜睡不著,一直到了最近,他的狀態突然好了。
後來她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太太回來了,難怪先生最近都開始笑了,所以她們就找過來了。
米亦拿著筷子的手指頓了頓,然後放下,擦擦嘴,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起當年的事,尤其還是李嬸趙姨她們。
“李嬸,趙姨,你們這三年還好吧!我看你們一點兒也沒變,還越來越年輕了”米亦轉移了話題。
“太太誇獎了,我們老家夥倒是沒什麼,就是先生……他過的很不好。”
季靖北人前光亮,可是在家裡,在緹香苑,他的不好,李嬸趙姨她們看的最清楚。
自從太太走了,整個緹香苑就是一團死氣,彼此間也不說話,一直到最近才終於好了。
從米亦回來,很多人都說季靖北這三年過的不好,如何如何在乎她,可是當初為什麼又要離婚呢?
“李嬸,趙姨,我找到了自己的父親,我現在叫舒亦白,我已經不再是季家的太太了。“
這是提醒她們,“太太”這個稱呼已經不合適了,不能再這麼叫。
“我們都只認您這個太太,您不知道您走了以後,先生經常坐在那個鋼琴架前發呆,一待就是兩小時以上,甚至經常趴在上面睡著了。”
“要麼就是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對著黑豹自言自語。”
“周伯還說,有幾次去書房,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懷裡還抱著您的相片,嘴角叫著小亦。”
李嬸和趙姨一人一句,說的越來越多,都是關於季靖北這三年的狀態,有多糟糕。
米亦身影微動,清晰的聽見了自己心裡的銅牆鐵壁一點一點的裂開的無數的裂痕,順著裂縫伸手了爪子,緊緊的捏住了她的心髒,悶的她一陣一陣的發痛。
李嬸口中的季靖北,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瀟灑的季靖北嗎?
在她離開後,他真的過的這麼差?
“太太,李嬸不說謊,絕不騙您,當時,我們都心疼先生,幾乎所有的人都說您死了,只有他一個人不相信,說您一定還活著,這三年來從來沒放棄過尋找您。”
季靖北找了她三年?
如果真這麼難受,當年為什麼還要提出離婚,為什麼不好好珍惜那樣美好的日子。
這些話,如果是別人來說,米亦肯定不信,可是從李嬸趙姨口裡說出來,她信,她們不會騙她的。
“李嬸,趙姨,當初不是我要走,提出離婚的也不是我。”
米亦第一次主動提起當年的事,她的聲音都還是顫抖的,“如果他真的這麼難受,這也是他自找的。”
季靖北難受,她當初又何嘗過的舒服呢?
一個人大著肚子,忍受著孕中的各種不適,舒南行能給她最好的衣食住行,卻給不了她心裡上的空缺,那是被季靖北硬生生的挖走的一塊兒。
“太太,雖然我們不知道當年先生為什麼要突然跟您離婚,但是這絕不是他內心的想法,旁觀者清,或許您當初感受不到,但是我們都看在眼裡,先生是真的很愛您。”
很愛……
季靖北是真的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