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遠的不說,就說現在。紀遊已經足夠讓你心神不寧了,不是嗎?”遊清說,“再過半年就是高考,你又有多少精力可以照顧他的情緒呢?”
“我想你也感受到了,我說的這些話不是在嚇你。我也絕對不是在逼你和紀遊分手。但是央央,無論是站在家長的立場,還是作為你的老師,我都希望你們兩個人能慎重對待這件事。”
“央央,到現在為止,你隨時都可以全身而退,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走下去,嘗試更多方法讓紀遊接納自我。可是,我想不論是你,還是我們,都承擔不起‘試試’的後果。”
遊清說完這句話,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沉默了許久後,肖央央一字一句地說:“我不能保證未來會怎麼樣,但是至少現在,此時此刻,只要他還願意接納我,我就會陪著他。”
…
趕在放月假之前,肖央央終於織好了圍巾。
“好長啊,這都快有兩個你高了吧!”黎曼幫肖央央拿著圍巾比劃。
“在你眼裡我只有一米二?”看了看長度差不多,也沒有錯針,肖央央把最後一截毛線剪斷,收針。
關於紀遊的生日,肖央央原本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但從那天和遊老師談話後,她改變了想法,覺得應該先和紀遊溝通一下,瞭解他的想法,而不是自作主張。
課間休息的時候她把她的計劃和紀遊說了一下。
“過生日?”紀遊停下筆。
肖央央試探地看著他:“如果你不想太大張旗鼓的話那就不辦了,只有我們兩個人也可以。”
紀遊沉默了一下。
“可以,”他說,“但是請吃個飯就行了,往年也都是這麼過的,我們可以之後再單獨過。”
肖央央點點頭,又問他:“那你想我們兩個怎麼過?”
紀遊看著她,笑道:“我等著你的驚喜。”
11月11日是一個難得的晴天。
這個城市很少下雪,四季未必如春,但也不會很冷,而又有陽光加持,小木屋公園裡並沒有像肖央央之前擔心的那樣顯得太過蕭條。
落光的銀杏樹直直地插向天空,落葉在石板路上鋪了一地,湛藍的天空像夏天一樣明媚,除了偶爾冷不丁鑽進衣領裡的寒風,一切都是如此的讓人心情愉悅。
一大早,肖央央就乘車去了小木屋。
雖然度假屋的負責人說他們都按時清理,但是肖央央還是不放心地自己簡單地打掃了一下。
之前紀遊的狀態還好的時候,他們一起拍了許多照片,肖央央抽空拿去照相館裡洗了出來。
細線在木屋裡穿插而過,她把照片一張一張地夾在細線上,再穿插一些色彩斑斕的幹花裝飾,最後繫上一串小燈泡。
那些照片裡,有她偷偷用手機拍的,紀遊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照片。
也有他們在自習室面對面坐著的照片。
這張是紀遊拍的她…
佈置好照片,她又把買來的一些小禮物盒放在小木屋的各個角落,每一個裡面都裝了東西,可能是幾個玻璃珠,也可能是一個塑膠小人,最大的一個純黑色禮品盒,裡面是一件限量版球衣。
不過圍巾並不在禮物堆裡,小禮盒肖央央準備讓紀遊自己去找,但是圍巾她要親手給紀遊繫上。
雖然小木屋裡有空調,但她還是帶了一張小毛毯,放到了打掃幹淨的布藝沙發上。
等全都佈置好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三點。
癱在沙發上,看著眼前談不上煥然一新也得是半新的小木屋,肖央央感慨地嘆了口氣:“肖央央,你可真特麼賢惠啊。”
休息了一下,她出了山林公園,剛坐上地鐵,衛南星就打了個電話過來:“羊姐,時間差不多了吧,我們準備去餐廳了。”
肖央央說:“去吧,我也在過來了。”
接到肖央央電話時,紀遊正坐在房間裡。
突然振動的手機嚇得他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