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忽然有人站起身，朝她走來，是他。於沉一直坐在角落，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趁著混亂之際，他把她拉了出來。
長長的過道盡頭，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露臺，夜色籠罩之下，誰也看不清，那裡有兩個人影。
風吹起她的裙角，於沉輕輕拂過她的手臂，最後滑到她纖細的腰間，問她：“你怎麼都不知道主動找我，嗯？”
“我……害羞——。”
“羞”字只會說到一半，臉已經被他捧住，他的唇柔柔覆上來，逐漸深入，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結果卻是被他摟得更近，吻也變得霸道起來，像是懲罰，不留一絲餘地。
他的手逐漸不安分，被她抓住，微喘著氣：“別在這裡。”
沒過多久，班長同時收到兩條資訊：“班長，我先走了，你們玩開心點——於沉。”
另一條：班長我有事先走——劉春。
“班長你笑的那麼猥瑣幹嘛？”手機螢幕發著幽光，映在班長拿咧開的嘴上，旁邊的同學一陣雞皮疙瘩，忍不住問道。
“嘿嘿，不可說不可說……”
“……”
夜晚九點半，劉春不想在馬路上逗留。賭場老闆李先成可能已經盯上她了，所以，前些日子，她盡量不出門，高考那幾天，都是由姑父載她去的。
兩人心照不宣打車去了附近的酒店。
他拿著房卡，為她開門，她前腳剛進去，下一秒就被按在了門上，他扣著她兩隻手腕，吻如同狂風暴雨般落下，也沒有剛剛在走道盡頭的顧忌，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
“我要洗澡。”她掙紮出他的禁錮，去了浴室，特意把浴室門鎖的嚴嚴實實。
鏡子裡的自己臉頰潮紅，她以為今晚自己可以了斷，但是見到他，她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然後稀裡糊塗就來到了這裡，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於沉站在窗前，外面萬家燈火，腰上忽然纏上兩隻手臂，她光溜溜的，身上滴著水珠。
他的吻輕輕柔柔，從額頭到腳尖，如同對待珍貴的瓷器，小心翼翼。
………
清晨時分，他睜開眼睛，手習慣性地探向身邊的位置，卻摸了個空，他猛地坐起，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他的衣服散落在床邊，鞋子也只有一雙。
開啟浴室門，不見她的身影，昨晚如同一個夢，然而，胸膛上是點點紅痕，背上也有幾條長長的抓痕，他還能清楚地回憶起唇的觸感——柔軟而有力量。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提示音不斷傳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退了酒店的房，出了酒店門，站在大馬路邊，車流不斷從身邊流過，而他一瞬間竟然不知還何去何從，如圖迷途的小孩。
阮琦剛買完包子，她的家在附近便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沉？”
他好看的眉目間掩藏著落寞，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卻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化為清冷一片。
阮琦抿了抿唇：“你們分手了？”話說出來她就像抽自己一個耳刮子，昨天幻燈片播放的時候，他們的照片還引來眾人的起鬨，怎麼可能……
她本來計劃，即使他和劉春在一起了。她依舊想找個機會說出心裡藏了兩年的愛意，誰知，晚會還沒結束，他們就已先行離開。
真真是，連個機會都不給。
此刻在此處偶遇，昨天被冷水澆熄的火焰似乎有複蘇的苗頭。見他就要走了，她趕忙出聲：“於沉我……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
“我們去那邊的咖啡店說吧。”周圍都是汽車駛過的聲音，吵的很。
“不用了，我有事。”他絲毫沒有半分顧忌，直接把心底的真實想法擺在明面上，“我對你沒感覺。”
“等等！”她還是不甘心，“如果你們沒有在一起，我們有沒有可能？”
“沒有。”
兩個字，她拳頭握緊，徹底死心。
於沉無暇關注她的心理活動，他現在只想找到劉春。
等他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經九點多了。陽光正盛，他心底卻一片灰暗。
微信發訊息給她，累積了幾十條，依舊無人回複。電話永遠是沒有人接的狀態，他在畢業相簿上找到周婷婷的聯系方式，撥過去：“你好，我是於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