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立即去安排。”
同一個時間,於母也接到了相同的資訊,以往她也收到過同樣的資訊,但她都不曾刻意空出時間去參加。
考慮到這是最後一年,最後的一次機會,她毫不猶豫的推掉了那天的行程,請了一上午的假,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於正聲:“老於,是你去還是我去?”
“一起去吧。”他的聲音帶著倦意。
校運會那天。
全校師生聚集在寬大的運動場上,每個班整齊劃一地穿著各班班服,舉著半期,踏著大喇叭播放的音樂,熱血沸騰。
高三一班在運動場東側,等他們到達自己班級群在的場地時,需要耐心等待其他班入場。
有的班班服是一件簡單的t恤,有的是韓國高中校服型別——男生西裝,女生襯衫加裙子,有的班班服事民國服裝等等,一班的班服,是統一的條紋poo衫,其中於沉和劉春的服裝和大家的都不一樣。
於沉靜靜站在隊伍最前面,黑色短西裝內一件白襯衫,筆直的西裝褲勾勒出一雙長腿。沒有同其他人交頭接耳,也沒有四處張望,他靜默得如同一尊精雕細琢的雕塑。
不少女生打量著他,或大膽或小心,旁邊的女生故意大聲同身邊的同伴說話,希望引起他的注意,然而只能是徒勞。
阮琦揪著自己的衣服,拿出鏡子仔細地端詳,只不過,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她鏡子一角的於沉,他刀削般精緻的側臉上表情冰冷,與周圍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她想上去搭話,深呼吸許久,始終鼓不起勇氣,忽地,她從鏡子中注意到,他眼神突然有了溫度,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微笑。
她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瞬間覺得自己今天的精心打扮都是白費勁。
不遠處,劉春提著裙子匆匆趕來,她是從各位列好隊的班級最後面穿過的,許多同學不約而同地轉過身,眼中皆閃過一抹驚豔。
一件裸粉色的絲質長裙完美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阮琦一時不知如何形容她,忽地,“冷豔”兩個字閃過她腦海,對,盡管她裙子是粉色,但絕對不是甜美的氣質,而是冷豔。
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雖然這個劉春人品堪憂,但是……這顏值確實能打。”關心喬在她耳邊說道,阮琦覺得心裡像堵了一團棉花,窒息。
上百道視線齊齊射來,劉春眼裡只看到一人——於沉,人群中不知誰帶頭,孤零零的掌聲帶動了這一帶幾個班級的掌聲,當然,一班同學拍得最響,這樣的場合,光榮的不止是個人,還有班級。
“春姐!” 十一班的人大喊,“看這裡,看這裡!你是我們班的人!”
劉春站在於沉身邊,朝他們招手,身後一班的人不甘示弱,有男生大喊:“劉春是我們班的人!轉出去的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一班的同學你們說對不對?”
“對!”一班同學扯著嗓子大喊。阮琦置身其中耳膜都快震裂,她嘴唇上下張合,假裝自己在一同喊話,內心極不情願。
從她所站的位置,只看得見於沉與劉春的後背,一粉一黑,說不出來的搭,站在一起,彷彿一副美好的畫,劉春時不時地扭頭對他說些什麼,好不和諧。
這一輪熱鬧過後,於沉微微側首,開玩笑問她道:“你到底是哪個班的人?”
“都不是,我是你的人。”她目視前方,這句話卻是直直抵達身旁的他。
“他們兩個不會是一對吧?”
“我看著挺像的,不過,那個漂亮的女生真的是劉春吧嗎?不是那個以前高二的整天被通報批評的那位?”
“哎呀,沒準人家都改過自新了,很久都沒在廣播裡聽過她的名字了。”
“我想起來了,上回在光榮榜的進步榜上好像就有她,我當時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
“我猜可能是於沉跟她在一起了,然後她就被他影響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快腦補出一部偶像劇了……”
阮琦渾身僵硬,身旁一堆二班的女生聚在後頭,談論得火熱,她真想捂住耳朵,只恨自己忘記帶耳塞了——說到耳塞,她又悲催地想起了上回,於沉毫不帶私人感情地對她說——
“我的耳塞記得買一樣的還給我,謝謝。”
二班一名女生湊過來,問一班一個男生:“喂,你們班那年級第一的是不是和劉春是一對?”
男生摸了摸頭:“可能是吧……”
女生一聽,立馬露出曖昧的笑容,正準備回頭繼續討論腦補,卻聽到身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你哪裡知道的?班主任都說了,是她讓於沉去幫劉春學習的好吧?”阮琦說完,立即轉過身去,掩飾自己眼中複雜的情緒。
二班女生說道:“哦……是班主任牽線搭橋的……”
阮琦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然後就是各種“我怎麼沒有這樣的班主任”的抱怨傳到耳朵,這些人,腦迴路真是清奇。
主席臺上坐滿了一排校領導,身後的幾排是各個年級的老師,旁邊的座位上是一些前來參觀的家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