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系,至少她的奸計又得逞了,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少有的一面,值了。
誰知宋可可走了一半,又返回來,問她道:“劉春姐,你這件上衣有連結嗎?”
“這個?”她扯了扯搭在身上的黑白條紋背心,“沒連結,路邊攤,十幾塊。”
……
他原本不願相信,但是,剛剛他看到了她腳上穿的綠色帆布鞋,和那頭熊的扮演者一模一樣,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宋可可仍舊喋喋不休地追問,他幹脆買了個甜筒,堵住她的嘴。早知道會出現這種局面,他寧願接受七大姑八大姨的花式“關心”。
“還想不想我幫你?”他問宋可可。
“想,當然想。”宋可可知趣地回答,“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這叫有點?這一路上,你已經問了我十九個問題,質疑了我的回答不下十次,誇了她不少於八次……”他忍無可忍,一口氣把話說完。
“我……”宋可可暗自腹誹,他表哥這塊木頭,就該有個人來給他治一治,表面上仍打著哈哈,“我關心關心你罷了……”
……
果不其然,回到家,平時沒有冒過泡的親戚,這會都顯得與於沉很熟絡的樣子。
“於沉可是我們於家的驕傲啊是不是,我們老於家向來被人家笑為暴發戶,終於有個人才了,哈哈!”他二伯用力地拍著他的肩。
周圍的人不住附和,紛紛對他贊不絕口,一副很瞭解他的樣子,指點江山。
於母同一群人客套著,一旁的表叔插嘴:“這孩子也懂事,主動擔當起接管公司的責任,做人做事都比較踏實,就是有一點,不怎麼愛說話。”
於沉待在房間裡,大門敞開,樓下的人聲清清楚楚傳來,他的確喜歡和別人客套。
現在他儼然成了一群人的談資。
於家祖祖輩輩並不富有,於父於母白手起家,經過了腳踏實地的努力,才建立起自己的公司,並讓公司在這幾時年裡規模迅速擴大,業務拓展到大江南北。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這個道理從古至今便適用,家裡不少親戚依靠著這層關系,也得了個一官半職。
因此,家裡的親戚都萬分“依賴”於家,好聲好氣“巴結”著。
於父於母常年在外打拼,一年都沒見著個人影,更別提情感交流了。
他們聯系得最緊密的地方,只能說是長相了。
他把房間門合上,瞬間,門外的嘈雜全部被隔絕。
按照自己的學習計劃,他翻開英文原著,開始閱讀,然而,一行一行的英文字母漸漸消失,他不知不覺地神遊。
“你在看什麼書,我也要看。”劉春站在一旁,把頭湊過來,擋住他的視線。
他搖了搖頭,把她甩出腦海,剛剛腦子自動跳出來的那一幕把他自己都嚇到了,看來,最近她頻頻刷臉,不是沒有負面作用的。
最近的學習效率下降地很明顯。
他的腦子飛快轉動,一個解決辦法就有了,加大學習任務,無間斷的任務安排,足以將她從他的腦海中擠出去。
正如同,小時候缺乏父母陪伴時,他就把自己泡在圖書館裡,沉浸在書裡的世界,自然無暇顧及其他。
彼時,劉春累趴在床上,連打兩個噴嚏。
“沒感冒啊?”她喃喃自語。
還了一部分債之後,銀行賬戶儲蓄告急,上邊顯示,一共三百塊,加上今天的工錢,一共三百八十塊。
她不打算還錢給那群人,在她眼裡,他們到處放貸,誘惑普通人走上不歸路,把窮途末路的欠債人逼成到處作惡的賭徒,更何況,這些年,爺爺沒少受折騰,他們爺孫倆如同過街老鼠,受盡冷眼。
當然,最根本的還是劉成本身,好逸惡勞,急於求成,最後不止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還害慘了家裡人。
所以,他們休想從她身上搜到一點點膏脂。
躲過這一兩年,她要有個重新開始。
這是她原本的打算,現在發生了一些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