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嶽峰,她能夠放棄一切,甚至自己的殊榮,以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雖然後來發生了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可在長公主的心裡,她很佩服諸葛瓏月。
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長公主對嶽檸歌格外恩寵,就算當初她放走秦國的細作,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選擇了淡忘。
長公主將紅色的蓋頭給嶽檸歌蓋上:“我扶你出去。”
“多謝義母。”
親自將嶽檸歌交託給魏越澤,長公主的心情複雜的無以複加,就像是自己嫁女兒那般。
她握著嶽檸歌嫩滑的手,莊嚴肅穆地看著魏越澤,嚴詞厲色:“魏越澤,你以後不許欺負我家檸歌,若是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姜氏可容不得你。你要知道,在齊國和姜氏為敵,可不劃算。”
雖然是被人威脅,但魏越澤的臉上卻洋溢著前所未有的開心,連連點頭:“謹記義母教誨。”
他的一聲義母叫的長公主樂開了花兒。
那身後的白衣男子識趣地讓開一條道來,讓魏越澤抱著嶽檸歌出去。
嶽檸歌窩在魏越澤的懷裡,透過紅蓋頭下方的空隙看著白衣男子,雖然此刻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對方輕盈的腳步來看,他大抵是放下了。
將嶽檸歌放到花轎裡面,然後魏越澤才歡天喜地地上了馬。
一路上鞭炮聲、喧鬧聲,無不在顯示著這一對璧人的婚禮是多麼幸福。
他們九死一生、生死相依,經歷過家仇國恨,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嫁人當嫁魏越澤。”
“娶妻當娶嶽檸歌。”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都有彼此。
嶽峰老淚縱橫地站在院中,他見到了今日,這十八年來,他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如何將嶽檸歌嫁出去,他怕魏閥的權勢滔天會讓嶽檸歌吃虧,可每回子看到魏越澤那死不要臉地湊到自家閨女這裡來,丟下路邊的野花,心裡都很是欣慰。
這麼多年了,魏淵死了之後,更多的達官顯貴都想要來巴結魏閥,一個勁兒地將身邊的女眷往魏越澤身邊湊,只可惜魏越澤巋然不動,一度讓人認為他不舉。
好在,有嶽檸歌。
他們互相需要彼此。
拜過堂,飲過合巹酒,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再不用偷偷兒的,瞻前顧後。
滿院子的喜慶,可落到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前卻是一片寂寥。
“老朽從未想到,七爺為了兄弟可以放棄的如此徹底。”蒼老的聲音傳來。
娰尊沒有回頭,只是淡漠地看著前方的喜慶,他這樣一個從黃泉邊緣爬出來的人,委實不適合這樣的熱鬧,或許他本就該死在那山洞裡面。
這兩年來,他想了很多,也放棄了很多。
複國和親情……
他選擇了後者。
渡忘川看著娰尊,眼底都是心疼:“老朽從未見過這樣的七爺,好似重生了一樣。”
“是麼?”
“這兩年來,七爺的笑,多了。”渡忘川微微笑道,“七爺為魏將軍放棄的太多了,從此之後,這張臉怕是不能夠露出來了。”
“在我戴上這面具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取下來。”
娰尊想到當初,當魏越澤執意要留在齊國為魏雲當齊國的忠臣時,他就想好了以後要走怎樣的一條路。
好在,陰險狡詐的齊王被拉下馬之後,姜即墨上位之後,齊國的政治一片安寧。
若是姜即墨有大志,想要統一四國,娰尊一定義不容辭。
反正現在他也無所事事,當天樞院重開之後,已經有人去當院士了,當年難道七修士死的七七八八,他也眼不見為淨。
沒事就去天樞院溜達一番,瞧瞧有沒有什麼好苗子可以選來培養。
他見到不少骨骼甚好的苗子,可沒有一個比得上嶽檸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