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頹敗地低下頭,幾秒之後又重新仰起頭:“不妨事,你不記得不要緊,等回到營淄城,我帶你去轉轉。”
那是他們合夥開的,那個時候她想要大把的錢,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在營淄城站穩腳步,而來錢最快的無外乎就是賭坊和青樓,她一介女流開青樓,只怕要被人吃不少豆腐,所以賭坊成了最優選擇。
魏越澤點了點頭,然後邁著大長腿往賭坊走去。
賭坊裡面很嘈雜,他剛剛走進去,不免皺起眉來,正打算轉身,卻見嶽檸歌一頭就紮了進來,然後興致勃勃地沖到了賭大小的臺子上去,將兩塊碎銀子毫不猶豫地丟到了賭面上:“開!”
魏越澤雖然很驚奇,但臉上不自覺地洋溢位笑容來,他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嶽檸歌,那顆不安跳動的心髒就能夠很快安靜下來,她就像他的一顆壓驚丸。
嶽檸歌手氣很好,短短半個時辰就贏了不少錢,看得賭徒眼紅賭坊的人生氣。
荷官一面搖著骰盅一面試探地問:“聽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你開你的骰盅,還管我是哪兒人?”嶽檸歌不耐煩地聽著骰盅裡面的聲音,然後嘴角微微上揚,“這把,開……小。”
她將銀子丟到小的那一面,身後的所有人都全都將銀子往小那邊押了過去,儼然她已經成了指路明燈,好些差點輸精光的人眼裡都對嶽檸歌充滿了崇拜,簡直就是救世主呀!
荷官的手都在抖,莊家已經連續輸了好幾把了,這臺面上放了不少賭注,這一把要是再開小,可就連本帶利地要輸個幾百兩呀!
荷官嚥了口唾沫,嶽檸歌笑眯眯地看著他:“開呀。”
充滿挑釁的聲音勾起身後的一眾人的宣洩——
“開呀!”
“剛剛不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麼?開呀!”
“姑娘可真的是神了!”
“這把肯定要贏!”
荷官在眾目睽睽之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顫抖著雙手將骰盅的蓋子給揭開。
“哇——”
“哇咔咔——又贏了!”
賭徒們歡樂地笑的合不攏嘴,其中有幾個好幾次都想越界地去攬住嶽檸歌的肩膀,沾沾運氣,不過在看到嶽檸歌身後那沉著一張臉就像要吃人的魏越澤後,就悻悻地縮手了。
反正都有指路明燈在,要不要運氣都是那回事!
嶽檸歌面前已經擺滿了白花花的銀子了,她笑的合不攏嘴,然後從裡面抽了兩塊十兩的銀子,塞到魏越澤的手裡:“我贏的。”
緊接著,周圍的人都不自覺都“哦”了一聲,那神色十分古怪。
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看起來氣宇不凡,結果居然是個被包養的。
魏越澤擰著眉,也不懂嶽檸歌此舉是什麼意思,他還來不及說話,就看著嶽檸歌將面前的所有銀子給推到了小那邊,好些個賭徒看到這一幕,這可是大手筆呀!
“等等!”賭徒們看了一眼手裡的碎銀子,趕緊道:“荷官,等我們一陣,我們借點錢來!”
“誒誒,小賭怡情!”嶽檸歌一副驚恐的模樣看著賭徒們,“我這把可不一定會贏的。”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姑娘你別多說,我們信你。”
說著便趕緊找了高利貸來借錢,看的荷官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如果這一把再輸,他這飯碗可就不保了。
嶽檸歌雙手撐在臺面上:“緊不緊張,刺不刺激?”
荷官很想爆粗口,誰來將這個瘋婆子攆出去呀!
可是賭場開啟門做生意,就算是嶽檸歌一直贏下去,也沒有人敢來動她半分,只能祈求她這股好運氣趕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