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在鄉間的小道上,閑庭信步。
嶽檸歌笑道:“我想以後,也過這樣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她的話,沒有得到魏越澤的迴音,嶽檸歌有些失落。
如果是在以前,魏越澤一定會笑她個半天,然後歡歡樂樂地答應她,以後會陪著她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說不定還會說些流氓的話來氣她,可現在……
嶽檸歌用餘光輕輕地掃了一眼魏越澤,他沒有回話。
正在嶽檸歌準備嘆一口氣的時候,魏越澤卻抓住了她的左手:“以後,我陪你。”
話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驚駭了老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想要說這樣的話,只是覺得如果不說,嶽檸歌會難受的,他見不得她難受。
而且,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沒什麼不好。
嶽檸歌一頭紮進魏越澤的懷裡,就算他將她忘得幹幹淨淨,但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已經足夠了。
她忍不住落下淚來,滾燙的淚透過魏越澤的衣裳觸及他的面板,一片冰涼。
他身強體健,就算是冬天也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年四季,從未改變。
魏越澤在夜幕之下抱著嶽檸歌,心裡的那陣抽痛漸漸地平緩,他的心好似找到了落腳點。
腦子裡面的回憶可以靠銀針壓制住,可那顆心,卻無法抵禦最本能的情愫,除非讓它停止跳動。
抱著嶽檸歌,魏越澤就好像抱著全世界一樣,小心翼翼,生怕將她弄疼了。
嶽檸歌仰起頭來:“魏越澤,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提到這個的時候,魏越澤顯得有些尷尬,他們第一次見面……是他想要她的性命。
“不是那個!”嶽檸歌知道魏越澤腦子裡想到了什麼,她不願意有一點點的不快出現在他們之間,成為他們的隔閡,“不是在蕩城王宮,是在齊國郊外的驛站。”
“在驛站?”
“是。”嶽檸歌道,“我只告訴你這個,其他的,你想得起來也好,想不起來也罷,都是命。”
說著嶽檸歌又從靴子裡面抽出匕首來,然後塞到魏越澤的手裡:“喏,這就是當晚,我偷的你的匕首,後來我又偷了你的煉血珠。”
魏越澤擰起眉來:“你是小偷嗎?”
嶽檸歌氣呼呼地虎著臉,眉眼稍微長開了一些看起來少了稚嫩,多了清麗:“我哪裡是小偷了,我只是保全自己,怎麼不說你那兩次對我做了些什麼,採花賊。”
“嗯?”一什麼?”
嶽檸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握住他的手:“這匕首上的寶石,娰尊也有一顆,我不便帶在身上。”
魏越澤握在手裡,只覺得的有千斤重。
他垂眸看著嶽檸歌,最後緩緩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匕首又放入嶽檸歌的靴子裡面:“既然這匕首跟著你這麼久了,就讓它保護你,萬一有朝一日我不在呢?”
“魏越澤!”嶽檸歌著急了打斷他的話,“你說什麼!什麼叫你不在!”
“我的意思是,”魏越澤抬起頭來,黑色摧殘的眸子在月華之下更是朗如星辰:“我和你不可能十二個時辰都膩在一起是不是?萬一我去辦事了,或者你和別的男人跑了,還能有匕首在你身邊,你會回到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