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麼說?”
介珩往後面的角落看了一眼,很尷尬:“大夫還在那。”
他是怕嶽檸歌一發起火來將門給拍飛,誤傷了大夫,所以特意讓大夫站那麼遠的,哪知蕭覆一來,卻是忽略了大夫的存在。
這可是他以飛速從蕩城拽來的呀。
蕭覆皺起眉:“還沒有進到門?”
“姑娘說不讓大夫瞧。”
“胡鬧!”蕭覆自知方才下手很重,單單看嶽檸歌臉上腫得老高的一片就知道肯定很疼,可他絕對不能夠容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出言不遜。
嶽檸歌實在是太放肆了,不僅一次在他面前說破鞋的事,完全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大周民風開化,只需要男女相互看對眼,哪裡還管什麼三綱五常,就算嶽錦繡之前跟的是地痞流氓,只要上了他的床,那就不是破鞋。
蕭覆推開門,介珩趕緊往前一湊,卻見那個小小的身子輕輕地卷縮在角落裡面,挨著一個龐然大物安睡,那臉頰紅腫的嚇人,看起來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介珩趕緊招呼著大夫過來,蕭覆卻有些於心不忍,他抬起手,背對著介珩,以至於介珩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冷冷的:“看來只是腫了,讓開些活血化瘀的藥膏就行。”
大夫唯唯諾諾地站在門外,十分無奈地藉著縫隙往裡面瞧了瞧,然後附和道:“是,是,說的是,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扇紅的,只需要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膏就行,我這兒有。”
說著大夫便將藥膏給雙手奉上,介珩接過藥膏,又給了一錠銀子:“你走吧。”
“誒誒誒。”大夫一面點頭哈腰,一面快步往後退。
艾瑪,那屋子看起來就很不正常好吧!那屋子裡面有條巨蟒的好吧!這樣的情況,他還不快點逃跑呀!
介珩將手裡的藥膏奉上:“要叫醒姑娘嗎?”
“不必了,你出去吧。”蕭覆嘆了口氣,接過藥膏,卻發現手裡的藥膏本來沒有什麼重量的,可這個時候卻好似要將他的手給壓斷一樣。
他從來就沒有給人送過藥膏!
介珩點點頭,然後識趣地退出房門,在關門的那一刻,他忍俊不禁,明明是個會心疼人的主兒,怎麼老是表現出來卻是生人勿近呢?
蕭覆睨了一眼虎視眈眈看著他的涼涼,輕蔑一哼:“怎麼,還想捱揍?”
涼涼登時就低眉順眼起來:“你不要欺負娘親,我,我給你暖被窩。”
蕭覆當下就翻了個白眼:“我需要你給我暖被窩?你不冷著我就對了!”
“你怎麼能夠聽到我說話?”
“秘密。”蕭覆走到嶽檸歌的身邊,有些心疼地想摸摸她的臉頰,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真是不成器的東西,不惹我不就好了麼!”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對他要低眉順眼,伺候他要看臉色,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倔,一點兒虧都不肯吃!非得逼得他動手。
蕭覆在床邊坐下,然後將藥膏盒子給開啟,一股清涼的觸感在他指尖綻放開,他試了試,終於是將藥膏輕輕地抹在嶽檸歌的臉頰上。
她睡的很沉,加上藥膏的清涼有緩和疼痛的效果,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睛。
此刻她正在做美夢,夢中有魏越澤。
魏越澤在夢裡還是和之前一樣,只是他吹鬍子瞪眼地捧著她受傷的臉頰,很心疼地說著要找蕭覆報仇的話,然後又溫柔地為她上藥,讓她忍不住夢囈——
“魏越澤,你替我打爆蕭覆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