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務先生嘴角抽了抽,給這個“心大”的嶽同學指明瞭道路後,趕緊一溜煙兒地跑了。
他悟出了一個真理:珍愛生活,遠離嶽同學。
嶽檸歌看著司務先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只是當她的眸光再一次落在食堂的時候,卻變得深邃而冷冽:路由器,誰讓這樣高調,得借你過橋咯。
嶽檸歌來到教學樓的時候,連翹已經在一棵老桂花樹下等著了,見嶽檸歌來趕緊迎上去:“姑娘。”
“哪個班?”
“癸班。”
“哦。”
聽嶽檸歌這樣輕描淡繪地一聲“哦”,連翹的心都緊起來了:“姑娘,我是不是太差了?”
“剛剛入學不都這樣?”嶽檸歌挑眉,“聽說冬至後有個年末考試,是調班的最好機會,你有把握嗎?”
連翹點點頭:“有。”
她肯定是有把握的,在苓郡王府當影衛,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痛,那都是血汗記著的。
如果她輸給自家妹子,那還不是啪啪打臉麼?
“連荷是哪個班?”
“辛班。”連翹道,“我冬至後一定不會低於辛班。”
嶽檸歌笑道:“記住你的話,也不枉你家主子千辛萬苦地為你求得引薦書。”頓了頓,嶽檸歌道:“好了,我得先去找找教室,這棟樓,可真大。”
“姑娘!”連翹喊住嶽檸歌,“姑娘,我有話想問你。”
“你說。”
“你的那張引薦書是特意為我求的嗎?”
“不是我為你求得,是你家主子。”嶽檸歌抱著胳膊,笑盈盈道,“他將一個女子訓練成影衛,太可惜了。你的青春呢?你今年怕有三十了吧,別說嫁人了,就是深造一下都沒機會,成日裡就只知道殺人、殺人還是殺人,不累嗎?”
這樣的日子,曾經也是她的。
嶽檸歌頗為有感觸,所以在說起來的時候分外動容。
連翹的年歲是有些大了,所以當她去報到考試的時候,那些司業先生都忍不住很好奇,都以為她是棄婦,可得知她尚未嫁人的時候,又為她一門心思都撲在武者的這條路上而欽佩。
天下間,有哪個女人不想嫁人?
就算是在秦國最頂級的學院之中,每年也不少被逼著退學回去成親生子的姑娘。
司業先生們見得多了,所以對連翹也就格外寬松。
嶽檸歌沒有再多說什麼,她轉身往教學樓裡面走,徒留連翹站在老桂花樹下,內心有一種叫自由的東西正在萌芽。
她不止止想要身體的自由,更想要……思想的自由。
就像嶽姑娘所言,平日裡除了殺人、執行任務之外,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會多想,蹉跎了歲月,至此。
嶽檸歌找到了教室,教室的門是開著的,她走進去,一排排課桌讓她想起曾經當特工的時候。
十幾個人坐在下面,教授就在上面講關於生化類的知識,那些都讓她著迷,可她最著迷的還是教授講到金子的時候。
她很愛錢,那是在當時唯一能夠買到她自由的東西。
嶽檸歌在特工訓練場學會了很多,狠戾、殺人的手段、槍械、生化,只要是可以完成任務的,基本上所有的知識她都有涉獵,唯獨沒有學會的就是如何去愛一個人。
可到這個世界,魏越澤讓她學會了。
她抱著雙臂站在窗戶前,看著窗戶外面的風景,低聲呢喃:“魏越澤,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大夏的事,就讓我來承擔,你就好好地當你的魏閥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