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小心翼翼地松開她,然後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有些不放心:“行嗎?”
燕舞沒有答話,只是用行動來回答嶽檸歌——她緩緩地往後退了一步,盡管在往後退的時候牽扯到腿上的傷口,那一陣鑽心似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她都咬著牙,忍著。
嶽檸歌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夠帶你回去。”
她眸光銳利,毫不猶豫地從腰間抽出青鋒劍,先下手為強。
強悍的武力氣息讓嶽錦繡這個普通人都為之一顫,感覺好像要天地變色一樣!
嶽檸歌暗紅色的武力將青鋒劍包裹起來,所到之處都帶起一連串的血珠子,那五個身手算得上是高強的武者完全都沒有招架之力。
“你們都是廢物嗎?誰能夠砍她一刀的,我給五十兩賞銀,不,一百兩!如果能夠挑斷她手腳經脈的,我給五百兩!”嶽錦繡捏著杯子叫囂著。
明明……此前的探子回報,嶽檸歌不過是個武宗,她特意從那個人身邊借了五個六級武宗的好手來,怎麼現在看起來就不堪一擊了!
難道是情報有誤!
“快!告訴主子!我還要五個強者來!”嶽錦繡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做什麼!”
她近乎瘋狂地嘶吼著,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嶽檸歌的軟肋,讓嶽檸歌成為甕中之鼈,怎麼能夠輕易地放走嶽檸歌!
嶽檸歌今日一定要死!
嶽錦繡咬著唇,朱唇之上都因為用力而出現了一排牙印。
她恨極了嶽檸歌。
如果不是嶽檸歌,她現在會成為別人的禁臠嗎?她現在應該是營淄城的魏閥府上,安安心心地伺候著魏淵,和魏淵生兒育女。
她自小就愛慕魏淵,本來以為和他是天作之合,就算不是魏淵的正房妻室,但總歸還能夠常伴在他的身邊。
可嶽檸歌一來營淄城,整個天下都變了。
父親變了,變得再不是那麼寵愛她;二房、三房的人變了,變得再不是那麼畏懼她;魏淵變了,變得再不是那麼疼愛她;甚至……娘親也變了,變得不可理喻。
她如今落得這個地步,誰都不知道她吃了多少的哭,流過多少淚,她之前高高在上,是人人都仰慕的營淄城一枝花,現在……
她都覺得自己髒!
就算她獻身的那個人權傾朝野、武力高強又如何,她的母親、她的兄長都回不來了,而且她每每午夜夢回想的還是魏淵。
為了報仇,她付出了多少,忍氣吞聲了多少,誰又知道!
嶽錦繡的眼睛冒出了火焰來,嶽檸歌絕對不能活!
然而,當嶽檸歌撂倒最後一個打手之後,雖然身上負了傷,不過臉上依舊不滿了令岳錦繡厭惡的表情,那樣不屑。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嶽檸歌扶著燕舞,燕舞順勢整個人的重量就壓到了她的身上。
燕舞是的確撐不下去了。
嶽錦繡看著院中的無人可以,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變得扭曲:“你們都死了嗎?起來呀!主子呢?主子的人呢?”
從長廊出風風火火地跑來一個回話的,趕緊跪倒在地上:“夫人,主子說,你的人已經用完,他不會管了。”
嶽檸歌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血水,冷笑著:“嶽錦繡,今日的一切,你最好不要忘記了。”
她都記得呢!
嶽錦繡頹然地坐下,怎麼辦?怎麼辦?
放虎歸山,嶽檸歌不能走,絕對不能走!
可如今,她眼睜睜地看著嶽檸歌一步步地往外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