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尋思著,這姑娘穿的十分平常,身上又沒有帶著什麼貴價的黃金飾物,於是很大言不慚道:“掌櫃的在忙,姑娘不妨告訴我賬戶,您要多少銀子?百兩的銀子,小的還是能夠辦理。”
嶽檸歌微微挑眉,然後從脖子上取下一塊吊墜:“喏,你試試你能辦理不。”
一看店小二就知道此人狗眼看人低,嶽檸歌倒是不介懷,臉上堆滿了笑。
店小二從她手裡接過吊墜,定睛一看,卻是臉色大變:“姑娘,快快雅間請。”
那吊墜長的倒是尋常,就是一塊方形的玉墜子,可那塊玉墜子卻不是尋常的翠綠色或者是乳白色,而是一塊墨玉,墨玉的下方還刻著一個“魏”字,這分明就是……
店小二趕緊領著嶽檸歌往裡面走,然後又端上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片刻之後掌櫃的就來了。
掌櫃的在外面聽到了店小二的介紹,說是個姑娘家拿著魏閥的墨玉,於是也稍微地整理了下衣著,不至於太過失禮於人前。
掌櫃的笑盈盈地走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嶽檸歌,腦子裡百轉千回,思索著這樣的年紀女子在魏閥是什麼地位。魏閥稍微有名的姑娘,便是魏夫人的表侄女徐如煙,魏閥的人都尊稱其為表姑娘,可那位表姑娘已經快二十歲了,哪裡是這十五六歲的模樣?
心裡想了好半天,掌櫃的都沒有頭緒:“姑娘,這茶是上等的飄雪魅影,可還入的口?”
“還行。”嶽檸歌翹著二郎腿,“銀子呢?”
“正在點算,”掌櫃的又將墨玉雙手奉上,“敢問姑娘貴姓?”
“嶽。”嶽檸歌倒是不介意輕輕鬆鬆地答了一個字。
掌櫃的登時就心如明鏡了,敢情眼前的這個姑娘就是鬧得營淄城滿城風雨的嶽府嫡女!
雖說這秦國的百姓還沒有聽說嶽檸歌的名號,但得勝銀號的人可都是魏閥的人馬,很多人都是曾經在戰場上驍勇善戰之輩,只可惜後來戰場用不了他們了,所以魏雲就將他們安排在這兒來,算得上也是一份需要。
所以對於這批曾經的軍人,及時收風肯定是他們常年的謀生技能。
很快,方才滿臉嫌棄的店小二已經掛上了諂媚的笑意:“姑娘,這是您要的一千兩銀票。”
掌櫃的趕緊站起來,親手將銀票和墨玉都給遞上:“都尉大人可有來?”
嶽檸歌收好銀票和墨玉,和她猜的不錯,這塊墨玉是屬於魏越澤的,這家夥還告訴她是墨玉是銷金窟開的賬戶憑證,她就知道沒這樣簡單。
“這個不能說。”嶽檸歌神色凝重地看著掌櫃的,“你也知道,軍事機密若是外傳了,就不大好了。”
“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
掌櫃的趕緊差了店小二將嶽檸歌送出門,嶽檸歌剛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大門口等著她的渡忘川。
嶽檸歌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在這兒看了半天也不嫌累得慌,你怎麼不進去坐坐?”
“這裡店大,我怕欺客。”
“倒是會有這麼一說。”嶽檸歌已經辦好事了,也不大想在這兒久留,站在錢莊的門口太引人注目。
渡忘川道:“沒想到,連趙熙都辦不妥的事,你居然輕輕鬆鬆地就搞定了。”
嶽檸歌笑了笑,不答話。
不是她搞定了,是魏越澤想的周到。
雖然這筆錢應該都是銷金窟的分紅,不過眼下四國分裂,軍閥混戰,錢莊這東西能夠在某一處根深蒂固已經算是不錯了,更別說花開遍地,而得勝銀號能夠做成這樣,魏越澤這腦袋還是不可小覷的。
正想著,耳邊卻傳來陣陣的尖叫聲,以及馬蹄囂張的狂奔的聲音。
嶽檸歌扭過頭,但見塵埃四起,她都忍不住又皺了皺眉,在城裡面八百裡加急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媽,這樣著急!
忽地一聲啼哭從前方傳來,嶽檸歌一愣:丫的,電視劇裡面場景真的會發生!
就在距離她不遠處赫然有一個小女孩,顯然是被陣陣馬蹄聲給嚇到了,她呆呆地站在路中間,沒有動彈,只是一味地抹淚哭嚎,模樣悽慘至極。
嶽檸歌哪裡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孩被馬蹄踐踏,當下腳下生風,沖上前去一把將小女孩給抱住,然而就在她準備一掌往馬兒脖子上劈過去的時候,馬背上的人忽然哀嚎一聲,緊接著便是馬兒長嘶的聲音,馬蹄踏空,幾乎可以說是整個馬兒的方向都被強行扭轉。
嶽檸歌吃了一臉的灰,好在人沒有事,她將那小女孩拉到了旁邊,再一轉身卻見一身著華貴衣裳的男子從馬背上跳下來,然後一腳毫不客氣地踩在地上計程車兵身上:“在城中快馬疾馳,你是有八百裡加急的電報還是你家出了喪事!”
嶽檸歌“咦”了一聲,這這個人怎麼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士兵本就被人無情地給從馬背上踹下來,然後又被人不給臉地踩著胸,根本施展不出力氣站起來,只能罵罵咧咧:“他孃的!你給老子把腳放下來!看大爺不將你的狗腿給卸了!”
喲呵,被人踩在地上還能夠這般有硬氣?
嶽檸歌呵呵一笑,本是打算離開這種是非之地,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