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腦子裡裡面忽然閃出一個念頭來:“如果魏越澤在這兒,你是不是會估計魏閥的顏面?”
“如果魏越澤在這兒,你的雙腿早就被打斷了。”嶽檸歌冷哼,眼底湧出不屑來,她的手一直拽著魏淵的衣領,一絲鬆懈都沒有。
果不其然,魏淵提出魏越澤並不是想要討價還價,而是想要嶽檸歌分神。
在這種節骨眼兒上,魏淵還有心思同她耍些有的沒的心眼兒,登時在魏淵動手的時候,嶽檸歌就暴怒,手上的力道大的驚人,周身都湧出一種類似於洪荒之力的暗紅色武力,看的周圍旁敲側擊的好事者一愣一愣的。
他們在醫廬求學這麼久了,看到有顏色的武力那可是少之又少!
嶽檸歌動作極快,一點思考的反應都不留給魏淵,她將魏淵掀翻在地,隨後猛地抬腳往魏淵的膝蓋後窩處踹去。
魏淵冷不丁地吃了一腳,雙腿都使不上勁兒,身子不受控制地屈膝而跪……
跪在了嶽檸歌面前。
嶽檸歌眯起危險的眼睛:“我說過,你別給我那麼多廢話,要你跪法子多了去了,你以為搬出魏越澤我就會放過你?你剛剛不是野種、野種的叫的歡樂嗎?”
秋高氣爽,陽光也顯得格外金燦燦,清風一吹便是滿鼻腔的藥材味道。
嶽檸歌為了避免魏淵會因為報複而動手,趕緊往後一退。
雖然複仇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可到底是爭了這麼一口氣。
魏閥的顏面是顏面,當初她被折磨將死的時候,只是杖責魏淵幾十個板子罷了,哪點小小的皮肉傷能夠和她的重傷相比嗎?
她不是王族的親血脈,所以王族的顏面也只是當眾責罰了魏淵罷了,可她要的是賠罪!
不可能因為魏淵是魏閥的少將軍,是朝廷未來的棟梁,就什麼都算了,什麼都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李元忙完了手裡面的事本打算來瞧瞧那隻受傷的蜃如何了,可來到這房間門口卻看到堂堂男子漢被一個少女打來跪著,又瞧向那個少女,一臉的煞氣,可不簡單。
這兩個人,前幾天不是很好嗎?
他可記得,嶽檸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魏淵從藥池裡面救出來,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魏淵只覺得膝蓋發麻,嶽檸歌腳下的力度不輕,他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嶽檸歌冷笑:“怎麼,還想用魏越澤來壓我嗎?”
魏淵吃癟之後,只覺得臉上無光,他惡狠狠地看著嶽檸歌,費了不少力氣才站直了身軀挺直了腰板,他恨得咬牙切齒:“嶽檸歌,今日的屈辱你給我記著!”
他低聲下氣,好言好語的一路討好她,可換來的卻是她的侮辱。就算他傷害過她,可是他不也受到懲罰了嗎?
嶽檸歌嘴角依舊保持著輕蔑的笑意:“我們不過是銀貨兩訖,若下次你再招惹我,可就不是下跪這麼簡單的了。”
魏淵氣的吐血,他以為這段時間和嶽檸歌的出生入死能夠讓她忘記過往的一切不愉快,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記仇到這個地步。
他恨極了,因為憤怒,而死死地咬著牙齒,以至於臉頰兩側的肌肉和僵硬。
“別說我不提醒你,”嶽檸歌慢悠悠地說道,“我救你這麼多次,不過是還你當初在聖域學院幫我的那一把,他朝你我見面之後必定是刀光劍影,就算我嫁給魏越澤,擔你一聲‘嫂子’,也不要認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魏淵憤憤地往外面走,李元正想追,嶽檸歌卻冷聲道:“你當魏少將軍連秦嶺都走不出去嗎?”
李元站定了腳步,魏淵怒極,轉過身來,指著嶽檸歌,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憋出來的話:“嶽檸歌!我和你,恩斷義絕!”
“早在你將我囚禁在密室,折磨的我體無完膚的時候,我們就恩斷義絕了。”
嶽檸歌的話讓魏淵氣血翻湧的厲害,要是定力不夠,肯定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
李元看著魏淵走出醫廬,不由得走過來問:“你之前不是拼死拼活地要救他嗎?現在態度可變得真快,女人心海底針。”
“我這叫有原則。”嶽檸歌道,“他曾經做了太多對不起我的事了,現在要扭著我將事情一一清算,我若是不清算一番,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她的話聽起來倒是沒有邏輯問題,可李元怎麼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嶽檸歌道:“你是要去看涼涼嗎?”
“我來看看你的靈獸有沒有發燒,如果沒有什麼大事,修養幾天就成。”
“我正好有事要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