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受得搓了搓眼睛,然後才蹣跚站起來,在血紅之中拿下了張父的水囊,毫不猶豫地開啟水囊的蓋子,用清水來沖洗自己的眼睛。
水入了眼睛,她不斷地眨眼,試圖將那些汙血和毒粉都給眨出來,不過她自己都知道要眨出毒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這毒倒是奇怪了。
嶽檸歌當下不敢耽擱時間,盤膝而坐,將武力執行出來,強悍的武力將她包裹起來,體內的武力緩緩而上,直沖天靈,然後又順著經脈往回落,落到兩隻眼球處,她想用武力將什麼斷腸草的毒素給逼出來,然而每當她要用力將毒往外逼的時候,兩隻眼球就好似要爆炸了一樣,以至於她不敢輕舉妄動。
試了好半天,嶽檸歌實在是沒法子了,總不能在這個地方耽擱太久,於是她採用了老法子,將那些毒素一點點地聚集起來,用武力包裹出存放。
可這一次卻遇上了些許阻礙。
本來她是打算將那些毒素存放在丹田的,但那些毒素根本不肯挪位置,雖然被武力包裹住了,可一挪動,她那兩隻眼球也很不舒服。
嶽檸歌心道:“莫非這斷腸草是專門對付眼睛的?”
實在是沒法子了,嶽檸歌只能將毒素用武力包裹住,存放在眼睛附近,這才是真正的定時炸彈呢。
等搞定了一切之後,嶽檸歌才將張父給放下來。
張父關切地問道:“嶽小姐,你的眼睛。”
嶽檸歌眨了眨:“我沒事了。”
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洩露出去,以後有人找她麻煩專門攻擊她的眼睛可怎麼辦?
不過嶽檸歌也微微地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還真的是要去秦嶺找醫神了。
嶽檸歌攙扶著被折磨得四肢無力的張父出了破廟,外面陽光很是刺眼,她有些受不了,趕緊輕輕地將眼睛給閉上。
張父看出了端倪道:“一會兒到了鎮上,得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不必了,”嶽檸歌道,“其實有件事我還想勞煩一番張老爺。”
“嶽小姐是我父女倆的救命恩人,你有話直接吩咐就成,別說什麼勞煩了。”
“那我不客氣了。”嶽檸歌笑道,“實不相瞞,家兄十分在意我,若他知道我眼睛出了問題,肯定會拖著我回營淄的,到時候雖然救了我的眼睛,但我卻要嫁給那個六品官員的兒子,實在是……”
“可你現在不回營淄城,哪兒來的好大夫替你醫治呢?”張父面有擔憂。
嶽檸歌笑道:“我聽人說,在秦嶺深處有個醫神,如果我能夠找到他,也許眼睛就有救了。張老爺,我實在是不想嫁給那個小霸王,還望張老爺成全。”她說著就要往下跪,嚇得張父趕緊將她拉住。
她這做戲要做全套,又忍不住眨了眨眼,擠出眼淚來。
“好了好了,嶽小姐,我答應你就成了。”張父是在是拗不過嶽檸歌,“不過嶽小姐,你的眼睛是因為救我而出事的,而今日的事也全都因為小女,所以你和令兄只管跟著我們去長平,到時候去秦嶺找醫神的事,也包在我的身上。”
“這不大好吧?”
“什麼不好!”張父有些生氣地看著嶽檸歌,“你才多大呀,這眼睛要是廢了,你這輩子可怎麼過?聽我一句話,你們兩個年輕人做不成什麼事的,我這把老骨頭就是拼了家中財産也要幫你們。”
算起來,他和女兒實在是欠嶽檸歌太多了,這樣做也不過是彌補一番,好讓自己心裡有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