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
“現在的我是不必擔心身份被戳穿,但之前我得確保我們萬無一失地離開濮陽城。”娰尊道,“劉城主對你、對我都起了疑心,若是不找個事情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可是兩條人命呀!”嶽檸歌萬分痛心。
她不知道是什麼條件下養出來的人會像娰尊這般冷酷無情。
她見識過魏越澤的冷血,但卻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娰尊道:“我只是權衡了下,保全自身。”
站在他的角度來,並沒有錯。
“可你……”
“嶽檸歌,我並沒有直接派出人去追殺他們,我也沒有像劉城主出謀劃策,我更沒有告訴劉城主那兩個人離開的方向。”娰尊慢吞吞地解釋著,“所以,他們若是死了,只能怪自己學藝未精。”
他的解釋在嶽檸歌聽起來更是強詞奪理。
“你這叫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嶽檸歌強調。
“那是弱者才會找出來的藉口。”
“是呀是呀,我們都是弱者!就你是強者!你是會馭獸術的強者,那你還讓我送你去秦嶺做什麼,你不如自己召喚一頭魔怪來,帶你上路就好!”嶽檸歌瘋了一樣咆哮著,絲毫不管這大半夜的會不會有人聽到。
她和巧姨生死之交,曾經巧姨救她一命,她卻親手將巧姨推向了萬丈深淵。
若是當初她熬製湯藥不用巧姨和南宮詢來做宣傳,那麼南宮詢就不會和娰尊碰面,巧姨也就不會死了。
“嶽檸歌,你發什麼瘋!”娰尊眉眼如霜,堪比寒冬臘月。
“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嶽檸歌質問道,她抹了一把淚,也不知道怎麼說著說著就掉下淚來,“娰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愛去哪兒去哪兒,老子不奉陪了!”
嶽檸歌恨得咬牙切齒,拂袖而去。
娰尊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眉頭深鎖。
嶽檸歌氣的沖出客棧,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外袍,晚風吹來,她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衣裳,但還是受不了水霧之氣,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該死的!”嶽檸歌低低咒罵了一聲,咬著唇,最近還真的越發的善良了!
其實,她曾經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特工,為了任務無所不用其極,當初她的舉動比娰尊的這些都還要狠辣,可眼下她真的是容不下。
她在這裡見到了人生百態,知道什麼是家人、什麼是朋友,她不再是那個冷冰冰只有代號的特工,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有自己的考慮,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子。
娰尊設計了巧姨和南宮詢,這一點罪無可恕!
她怒極,猩紅了雙目,這身後還有不要臉的人一直都在跟著她!
嶽檸歌猛地轉身,準備拿人來出氣的時候,卻見娰尊正慢條斯理地跟在她的身後。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嶽檸歌怒極,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暴揍一頓娰尊,這個人,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娰尊不答話,只是一步步地靠近嶽檸歌,嶽檸歌往後暴退:“你再過來,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