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道:“他和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殺他?”
“他是大夏餘孽,不殺他留著過年?”南宮詢被金創藥疼得齜牙咧嘴,嶽檸歌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不要浪費這麼好的金創藥了,讓他流血而亡算了。
“各為其主罷了,你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是我的使命。”南宮詢倒完了一瓶金創藥,仰起頭來,“看來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身為大齊縣主,居然助紂為虐,實在不該!”
嶽檸歌沒好氣地說道:“我身為大齊縣主,還要幫你這個秦國細作,更是不該!”
她這般賭氣的話在南宮詢聽來倒是孩子氣了些,不過他想了想,自己四十好幾的人了就不要和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計較了。
他隨意包紮了下傷口道:“本來我回來只是想要來確定一番此事和你有沒有關系,現在看來,和你倒是沒有關系。”
“若我方才表現出我早就知道,你是不是要殺了我?”
“我要為阿巧報仇。”南宮詢雙目通紅,他望著床上已經腐爛的屍體,心中忿忿不平。
殺手本來就是朝不保夕,但如今他們都已經決定離開這個是非地了,偏偏有人要窮追不捨。
他倒是死有餘辜,可阿巧,什麼都沒有做過呀!
自從跟了魏峰之後,阿巧就一心一意地準備做個魏家人,平素裡修身養性地照顧老夫人,兢兢業業,從不怠慢,整日裡都揣著一顆菩薩心腸,她這樣的人為何又要短命呢!
那些人,一定得死!
嶽檸歌嘆了口氣:“你準備怎麼做?”
“我們這一行自然是有門路的,我總會找到要殺我們的人,不過我有責任告訴你,那個七皇子,不是好人,你最好離得遠遠的,否則害人害己。”南宮詢捂著傷痛,又看了看外面,最後才道:“你快走吧,萬一那些殺手追來,讓你也出了事,他朝我下到黃泉也無面目見巧姨。”
“你以後打算如何?”
“時間我有的事,等我帶著阿巧回了大秦……”
“你要帶巧姨回去?”嶽檸歌驚駭地望著南宮詢,在確定了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你瘋了吧!你帶著一具屍體回去,我擔保你出不了城門。”
那麼重的味道,就是個重感冒的人都能夠嗅到一二,這不是擺明地告訴人,我在這兒,你快來抓我麼!
南宮詢的腦袋是榆木做的?
嶽檸歌道:“你自己都身負重傷了,不如將巧姨埋在這兒,等著他朝你有命返回的時候再帶著她的骸骨而去不是更好麼?”
“不!不行!我不能讓她的屍骸仍留在異鄉。”
“你這人腦袋被驢踢了麼?”
嶽檸歌又一次口出狂言,登時南宮詢就淩亂了。
他一個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居然被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說腦袋被驢踢了,這,奇恥大辱!
嶽檸歌不解氣:“你當下帶著巧姨的屍體莫說要走回秦國,就是出著濮陽城都不可能!”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她已經嫁了人,嫁給了一個叫魏峰的人,她夫家姓魏,乃大齊魏閥護國將軍,你怎麼能夠說這裡是異鄉呢?”嶽檸歌頓了頓,冷聲道,“就算要帶她離開濮陽城,那也該魏閥的人來帶,帶著她葬入魏閥的祖墳裡,哪有你帶著屍體離開的道理。”
她說的頭頭是道,南宮詢一句話都無法反駁,恨得咬牙切齒,這丫頭口齒伶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