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雖說漫不經心地一問,但還是看到了杜嬤嬤微紅的眼角,她正打算湊上前去仔細看看杜嬤嬤可是要哭出來的模樣,可杜嬤嬤卻往後退了一步。
“老身不大喜歡和人靠的太近。”
“真是奇怪。”
“奇不奇怪,得看姑娘是否將事情看通透了。”杜嬤嬤的話別扭卻又意味深長,可讓嶽檸歌更是雲裡霧裡的。
嶽檸歌正想要將七爺剛剛吩咐她辦的事同杜嬤嬤吐槽一下,杜嬤嬤卻從袖中取出一本秘籍來:“七爺說,這本應該適合你現在的進度,姑娘好好修行。”
呃……
嶽檸歌木訥地從杜嬤嬤宛如枯枝的手裡接過書籍,嘆了口氣:“謝謝。”
“這是七爺給的,姑娘要謝,該謝七爺。”
“不是,”嶽檸歌道,“我是要謝謝杜嬤嬤的藥水。”
杜嬤嬤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快要出來了。”
嶽檸歌趕緊將書放進自己的懷中,然後做出很不耐煩的模樣等著姜即墨。
這一次姜即墨學乖了,果真是幹幹淨淨地走出來,一本書都沒有順手牽羊。走出藏書閣的時候,他還很有禮貌地沖杜嬤嬤作揖拜別,頭一次杜嬤嬤對他露出了微笑。
姜即墨帶著嶽檸歌走出破軍谷,還是有些不放心:“檸歌,你說我今天晚上還……”
“放心,不會的。”
“真的嗎?”
“那必須的。”嶽檸歌道,“要不然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姜即墨趕緊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我保證沒了,頂多有些時候吃花酒和那些伶人玩的過火,可我……”
“這個比較私密,我就不聽了。”嶽檸歌十分嫌棄地看著姜即墨。
“若是真的不再聽到那些鬼哭狼嚎,我這些日子就可以好好地睡個好覺了,否則等楚國公主到營淄城的時候,我一臉的疲憊怎麼去招呼人家。”
“楚國公主?”嶽檸歌的臉色一變,“跟你有什麼關系?”
該不是這麼邪門吧?
姜即墨十分神氣地說道:“我昨天才去見了王兄,王兄我說最近在廷尉府的表現還不錯,像個王爺的模樣了,將招呼楚國來使的責任交給我。我告訴你,這可是份優差,到時候我帶著你遊山玩水呀。”
姜即墨從來遇上什麼好事都會算上嶽檸歌,可這一次嶽檸歌有苦說不出。
這下子玩大了。
她要殺楚國公主,而姜即墨要負責接待楚國公主,換言之楚國的那位公主在大齊有任何損傷,罪責都會落到姜即墨的頭上,這可如何是好?
嶽檸歌心思頗重地上了馬車,一路都悶不吭聲的,這讓姜即墨覺得好奇:“檸歌,你在想什麼?”
“沒,只是對那位楚國公主好奇。”
“不用好奇,我已經做好了功課了。”姜即墨十分自豪地說道,“那位楚國公主其實並不是真的公主。”
“嗯?”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姜即墨道,“大概在十一年前,這位公主的父親只是大夏王朝的一位武將,當時隸屬于禁軍。不過夏皇殘暴,當時的諸侯國都生出了異心,就在十一年前的一個夜晚,諸侯國發出了撥亂反正、取而代之的正義之戰,推翻了大夏皇朝。”
嶽檸歌嗤之以鼻,造反就造反,還正義之戰,說的冠冕堂皇。
姜即墨太過得意並沒有看到嶽檸歌臉上不屑的表情,從而繼續說道:“若不是當初那位武將冒死將固若金湯的皇城之門開啟,饒是諸侯國再有實力,攻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受苦的還是將士、百姓。”